林晚的呼吸几乎停滞。月晦之夜?她猛地抬头看向墙上的老黄历——姑母去世是在三天前,而今天……距离下一个农历月末,月晦之夜,只剩下不到四天了!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
笔记本后面还有零散的记录,字迹更加狂乱,几乎难以辨认。
“……我看到了……镜子里不止一个……好多……好多影子……他们在哭,在挣扎……有一个……穿着旧式长衫的男人……他总是盯着我……他的眼神……好怨……”
“……不能看……不能听……不能想……它会知道……它在找……一直在找……”
最后几页,几乎是胡言乱语,充满了绝望的呐喊和涂鸦。其中一页,用颤抖的笔触反复画着一口棺材,四面都是扭曲的人脸。
林晚颤抖着拿起那几张黑白照片。照片已经泛黄模糊,但依稀能辨认出是不同年代的人像。有穿着晚清马褂的陌生男子,有民国学生装扮的少女,还有一张……是年轻时的姑母。
照片上的姑母,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梳着两条麻花辫,面容清秀,但眼神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惊惶和空洞。她的身后,背景似乎就是这间老宅的堂屋,而在照片角落的阴影里,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方正的轮廓——是那具镜棺!
而在姑母照片的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墨迹已经褪色:
“癸卯年腊月晦,险死还生,然印记已深,终难逃脱。”
林晚的手指冰凉。癸卯年?那应该是几十年前了。原来姑母年轻时也差点成为“替身”?她所谓的“险死还生”是怎么回事?那个“印记”又是什么?
她猛地想起昨晚,那东西抓住她脚踝时,留下的冰冷触感。她慌忙卷起裤脚,看向自己的脚踝。
皮肤完好无损,没有淤青,没有指痕。
但就在她仔细看去时,心脏猛地一沉。
在脚踝内侧的皮肤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极其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青色印记。那印记的形状,像是一小块破碎的镜面,边缘不规则,泛着一种不祥的幽光。
不疼不痒,却像一道冰冷的枷锁,宣告着她的命运。
她被标记了。
按照笔记本上的说法,在月晦之夜,镜棺会彻底打开,里面的亡魂会出来,将她拉入镜中,成为它们永恒的替身。而姑母,因为某种原因(或许是上一代的牺牲?或许是侥幸?)逃过了一劫,但也被打下了“印记”,终生活在恐惧之中,直到死亡。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林晚。她瘫坐在地上,笔记本和照片散落一旁。逃?笔记本里隐约提到,一旦被标记,天涯海角也无法逃脱,镜中之魂会循着印记找来。毁掉镜棺?姑母的记录里似乎也曾动过这个念头,但后面用更加惊恐的笔调写道“不可!毁棺则百鬼夜行,镜界崩塌,戾气席卷,方圆百里恐成死域!”
进退维谷,十死无生。
接下来的两天,老宅彻底变成了一座恐怖的监牢。
白天,林晚勉强能维持一丝理智。她尝试过打电话求助,但线路不知何时早已中断。手机没有信号,仿佛这座老宅被无形的力量隔绝在了世界之外。她想过逃跑,但每次走到大门口,看着外面同样被阴雨笼罩、空无一人的乡间小路,一种更深沉的恐惧就会攫住她——笔记本上“天涯海角无法逃脱”的字句像诅咒一样回荡在耳边。而且,她脚踝上的那个青色印记,似乎在她靠近大门时会隐隐发烫。
她不敢再上二楼那个房间,甚至连看都不敢朝那个方向看。但镜棺的影响无处不在。
家里的镜子,无论是姑母梳妆台上的老式玻璃镜,还是厨房里不锈钢水壶模糊的反光,甚至是一摊积水倒映出的影像,都开始变得不正常。
她偶尔一瞥,总能看到镜中的“自己”动作慢了半拍,或者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的笑意。有时,镜中的影像会突然变得模糊,被层层叠叠的、挣扎的黑色人影所覆盖。
夜晚更是煎熬。
刮擦声变成了永恒的背景音,时而在隔壁,时而在头顶天花板,时而又仿佛就在她的床底下。镜中倒影自主移动的范围越来越大,它们不再只是微笑,开始做出各种扭曲的姿势,像是在模仿某种痛苦的舞蹈,又像是在进行某种邪恶的仪式。
有一次,深夜去厕所,她经过走廊一面穿衣镜时,骇然看到镜中的“她”并没有跟着她一起走,而是站在原地,缓缓抬起手,指向她身后的黑暗,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无声地呐喊:“快跑!”
林晚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回头,身后却只有一片空洞的黑暗。
精神在持续的高压和恐惧下,逐渐趋于崩溃。她吃不下东西,睡不着觉,眼窝深陷,脸色惨白得像鬼。耳边开始出现模糊的低语,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充满怨毒和渴望的情绪,却清晰地传递过来。
她知道,它们在等待。等待月晦之夜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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