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停了下来,就停在烛光勉强照亮的边缘。那股无形的、冰冷的压力几乎让林晚窒息。
然后,它抬起了那只不成形状的、仿佛由粘稠黑暗构成的手,指向林晚。
一个声音,直接在林晚的脑海深处响起,干涩,沙哑,像是无数破碎的玻璃在摩擦,又像是千百个亡魂在同时低语:
“时候……到了……”
“……需要一个……新的……”
那声音带着一种亘古的饥饿与贪婪。
“……替身……”
林晚的思维彻底冻结,无边的寒意从脚底瞬间冲上天灵盖。她想尖叫,喉咙却像是被水泥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逃跑,四肢却软得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粘稠的、黑暗的手,缓缓地,向她伸来。
摇曳的烛火,在那只手即将触碰到她脚尖的刹那,“噗”地一声,彻底熄灭。
整个堂屋,陷入了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绝对的黑暗。
那不是寻常的夜色,而是浓稠得如同实质的墨汁,泼洒在感官的每一个角落。视觉彻底失效,听觉却被无限放大。林晚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能听到血液冲上头顶的嗡鸣,更能清晰地听到,那“嗒……嗒……”的、湿漉漉的拖行声,近在咫尺。
冰冷、粘腻的触感,像一条死去的蛇,缓慢地缠绕上她的脚踝。
那股寒意穿透皮肤,直刺骨髓,带着一种亵渎生命的死气。
“啊——!”
极致的恐惧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爆发出凄厉的尖叫。她猛地蹬踹,身体从太师椅上滚落,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手肘和膝盖传来剧痛,但这疼痛反而让她麻木的四肢恢复了一丝力气。
黑暗中,她手脚并用地向后爬,不顾一切地想要远离那个东西。后背撞上墙壁,退无可退。她蜷缩起来,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那拖行声停了下来。
但它还在那里。她能感觉到。那双冰冷的、充满恶意的眼睛,正在黑暗中牢牢地锁定她。无形的压力像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滚开!滚开!”她嘶哑地哭喊着,声音因恐惧而变形。
没有回应。只有死寂。以及那如影随形的、被窥视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也许是永恒。窗外,雨声似乎小了一些,天际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铅灰色的光。黎明将至。
随着这微弱的光线渗入,堂屋里的黑暗似乎褪去了一些。林晚颤抖着,鼓起残存的勇气,睁大眼睛看向刚才那东西出现的地方。
空无一物。
地板上,没有留下任何水渍或粘液的痕迹,仿佛那一切只是她极度恐惧下的幻觉。
但脚踝上那残留的、冰冷的触感,以及脑海里回荡的“替身”二字,无比真实地提醒她——那不是梦。
天亮了。
阳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和布满灰尘的窗格,在堂屋里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切似乎恢复了正常,老宅依旧是那座安静、陈旧的老宅。
但林晚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她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直到阳光完全驱散了室内的阴暗,才勉强支撑着发软的双腿站起来。身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大脑却异常清醒,被恐惧和一种病态的求知欲共同占据。
她必须弄清楚这镜棺到底是什么东西!姑母一定知道什么!那些警告,绝非空穴来风。
她强忍着不适,开始疯狂地翻找姑母的遗物。衣柜、箱子、抽屉……任何可能藏有线索的地方都不放过。指尖划过陈旧的衣物、发黄的书籍、一些看不出用途的老物件,沾满了灰尘。
终于,在一个老式樟木箱的夹层里,她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用油布包裹的东西。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小心翼翼地解开油布,里面是一本线装的、纸张泛黄脆弱的笔记本,以及几张同样年深日久的、模糊的黑白照片。
她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笔记本。
字迹是姑母的,娟秀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前面的内容大多是一些日常琐事,天气、物价、邻里闲谈。直到她翻到中间靠后的部分,手指顿住了。
那一页的日期已经模糊,但字迹明显变得急促、凌乱,仿佛书写者正处于极大的惊恐之中。
“……它又在呼唤了……夜里,总能听到刮擦声,越来越响……”
“爹临终前说,这是祖上无意中得来的‘镜棺’,是极凶极煞之物,非福乃祸。乃鬼王锻造,囚禁罪孽深重之魂,令其永世不得超生,于镜中窥伺阳世,寻找替身……”
“镜中之魂,怨毒滔天,凡窥视镜棺者,必被其标记。初为异响,次为影动,终则现形索命……需以活人魂魄填入镜中,方可替代其位,彼魂方能解脱,堕入轮回,而新魂永锢……”
“然替身之术,亦需时机。月晦之夜,阴气最盛,镜棺之力方可贯通阴阳……届时,镜界洞开,亡魂出棺,索替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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