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宅院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罩子扣住了,外面的消息进不来,里面的恐怖出不去。
林晚照没有坐以待毙。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开始在白天小心翼翼地探查这座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家。她避开张家媳妇,独自一人。
书房里,沈渊常用的书案上落满了灰尘,砚台里的墨早已干涸。她拉开抽屉,里面是些寻常的笔墨纸砚,没有任何与“血炬”或阴河邪神相关的只言片语。但她注意到,书架角落有几本地方志和山水杂记,似乎有近期被翻动过的痕迹。她抽出一本,随手翻开,目光凝固在一页描述本地阴河传说的段落上,旁边还有沈渊熟悉的笔迹做的批注,字迹潦草,透着一种狂热:
“……阴河通冥,有血炬栖焉,形如巨蛭,赤色如火,月满而现,尤嗜未亡人之血气,谓能凝魂固魄,得长生之机……”
长生之机?林晚照的心沉了下去。沈渊研究过这个!他是不是在失踪前,就接触了这些邪异的东西?他是主动去寻找的,还是……被引诱的?
她继续翻找,在另一本书的夹页里,发现了一张粗糙的、似乎是随手勾勒的草图。纸上画着一条扭曲的、水蛭状的生物,缠绕在一个模糊的人形腰腹间。旁边用小字标注:“血炬共生,神入梦授,以未亡人之血祀之,可得神魂不灭,肉身不腐。”
神魂不灭,肉身不腐……永不分离……
原来,这邪异的念头,早已在他心中扎根!
林晚照感到一阵眩晕和恶心。她的夫君,那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何时起竟痴迷于这等邪术?!
她将草图紧紧攥在手里,这是证据,证明沈渊的异常,证明那妖物的存在!
随后,她来到了地窖入口。木板已经被官府的人重新盖好,但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似乎更浓了些。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费力地掀开木板。
更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但似乎……与那夜纯粹的尸臭有些不同,混杂了更多的……血腥气,以及那种属于血炬妖的、甜腻的粘液味道。
她心中警铃大作,强忍着不适,点燃油灯,一步步走下台阶。
地窖里比她记忆中更加凌乱,官府搜查的痕迹明显。然而,在原本放置张寡妇干尸的角落,此刻却空无一物!
尸体不见了!
不,不是完全消失。地面上,残留着一大片深褐色的、已经干涸的血污,以及一滩滩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色的粘稠液体——是血炬妖的粘液!而在血污旁边,散落着几块破碎的、沾着污秽的淡紫色布片,正是张寡妇衣裙的碎片!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里被强行拖拽、撕扯过!
林晚照的血液几乎凝固。她举着油灯,颤抖着照亮四周。墙壁上,出现了一些新的、凌乱的抓痕,深可见砖,不像是人类指甲能造成的。而在角落最阴暗处,她看到了一样东西——
半截断裂的、染血的玉簪。那是沈渊去年送她的生辰礼物,她一直戴在头上,直到昨夜挣扎时失落!
簪子断口参差不齐,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掰断,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粘液和已经发黑的血迹。
他回来过!或者说,那个东西回来过!它来过地窖,处理了张寡妇的尸体(或许是……吞食?),并且,发现了她的玉簪!
它知道她来过这里!它在警告她,还是在……标记她?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她连滚爬爬地逃出地窖,重新盖好木板,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衣衫。
夜幕再次降临。这是沈渊(怪物)消失后的第三个夜晚。
张家媳妇早早睡下,呼吸急促而不安稳,显然并未真正入睡,而是在恐惧中煎熬。
林晚照吹熄了祠堂里大部分的灯,只留下角落里那一盏最小的油灯,让黑暗吞噬大部分空间。她蜷缩在铺盖里,手中紧紧握着那把曾经刺伤过血炬妖的剪刀,眼睛死死盯着祠堂那扇紧闭的大门,以及窗户上糊着的、在风中轻微作响的桑皮纸。
每一丝风声,每一次虫鸣,都让她的心脏骤停一瞬。
时间在死寂和紧绷的恐惧中缓慢流逝。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扭曲的光影。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晚照的精神因极度疲惫而有些恍惚时——
一种声音,极其细微,却让她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那不是风声,不是虫鸣。
是某种湿漉漉的、粘稠的东西,缓慢地、一下下地,刮擦着祠堂外侧墙壁的声音!
“沙……沙……啦……”
声音由远及近,沿着墙壁,朝着大门的方向移动。
林晚照屏住呼吸,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胸腔。她握紧了剪刀,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那刮擦声停在了大门外。
紧接着,是门闩被轻轻拨动的、极其细微的“咔哒”声。
它来了!它知道她在里面!它要进来!
林晚照猛地坐起身,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那两扇在昏暗中如同巨兽獠牙的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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