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林晚照牙齿打颤,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有了它,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晚照。”沈渊痴迷地看着腰间的血炬妖,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滑腻的血色表皮,动作带着一种亵渎的亲昵,“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就像它和我这样,紧密相连。”
他抬起眼,那双冰冷的、狂热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你高兴吗?”
林晚照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让她几乎窒息。眼前的男人有着她丈夫的皮囊,内里却似乎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被邪物操控的怪物。
沈渊,或者说占据着沈渊身体的这个东西,不再多言,只是拥着她,躺回了那张冰冷的床。他身体的寒气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而那环在他腰间的血炬妖,隔着衣物,依旧能感受到它那缓慢而持续的蠕动,如同一个冰冷的、活着的枷锁。
林晚照僵直着身体,一动不敢动。这一夜,注定漫长而无眠。
接下来的几天,沈渊的行为愈发怪异。他几乎不再进食,偶尔喝几口冷水,对熟食,尤其是肉类,表现出明显的厌恶。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也愈发冰冷,但精神却异常亢奋,尤其到了夜晚,眼中那冰冷的光芒更盛。
他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许林晚照进去。有一次,林晚照借口送茶,推开门缝,看到他正站在窗前,背对着她,腰间的血炬妖在昏暗光线下微微蠕动,而沈渊正低声对着它絮语,神情专注而扭曲。
更让她心惊的是,沈渊对月光的迷恋。每当夜幕降临,尤其是月光明亮的时候,他总会站在庭院中,仰头看着月亮,腰间的血炬妖在月光下会泛起一层妖异的红光,仿佛在呼吸,在汲取月华。而他身上那股混合着血腥与腐水的味道,也在这时会变得格外浓重。
左邻右舍得知沈渊“平安归来”,起初还上门探望,但都被沈渊以“身体未愈,需要静养”为由挡在门外。即使有人隔着门说了几句话,出来后也纷纷私下议论,说沈先生像是变了个人,声音冰冷,言语乏味,身上总带着一股子河底的腥气,眼神也瘆人得紧。渐渐地,便没人再敢上门了。
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孤立感,将这座宅院紧紧包裹。
林晚照试图回想从前那个温文尔雅、会为她描眉、陪她赏花的沈渊,却发现那些温暖的记忆,正被眼前这个冰冷、诡异、与邪物共生的男人一点点侵蚀、覆盖。恐惧和怀疑如同藤蔓,在她心中疯狂滋长。
那个“永不分离”的承诺,此刻听起来,更像是一个恶毒的诅咒。
真正的转折点,在一个午后到来。林晚照去地窖取冬天储存的、所剩无几的炭块。地窖入口在宅院最偏僻的角落,平时少有人至。当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木板,一股比阴河水更加浓烈、更加甜腻腐臭的气味猛地扑面而来,熏得她几乎晕厥。
是血腥味!浓郁到极致的、混合着肉体腐烂的血腥味!
强烈的不安让她心脏狂跳。她颤抖着点燃带来的油灯,一步步沿着湿滑的台阶往下走。地窖里阴冷潮湿,空气凝滞。灯光摇曳,勉强照亮了角落。
下一刻,灯光映照出的景象,让林晚照的血液瞬间冻结,发出了一声短促到几乎噎在喉咙里的尖叫。
一具女尸!
一具彻底干瘪、如同被抽空了所有水分和生命的女尸,蜷缩在肮脏的地面上。她的皮肤紧贴着骨骼,呈现出暗褐色的皮革质感,五官扭曲萎缩,嘴巴惊恐地张着,仿佛死前经历了极致的恐惧。她的眼睛是两个空洞,浑浊无光。
让林晚照浑身冰凉的,不仅是这具干尸的可怖形态,更是她身上那件熟悉的、淡紫色的粗布衣裙——那是住在街尾的张寡妇!几天前,她还曾来安慰过“新寡”的林晚照,眼神里带着同病相怜的哀戚。里正前天还来问过,说张寡妇突然不见了,左邻右舍都在找……
未亡人……张寡妇也是未亡人!
血炬妖钟爱未亡人的血!
一个清晰的、恐怖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开!地窖……沈渊不许她靠近的地窖……他夜半时分悄然离开卧房……他身上越来越浓的血腥气……腰间那贪婪蠕动的血红水蛭……
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指向一个让她灵魂战栗的真相——沈渊,或者说他身上的那个东西,在喂养血炬妖!用未亡人的鲜血!
就在这时,油灯的光芒似乎惊动了什么。在张寡妇干尸的脖颈侧面,林晚照看到了一小片残留的、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色粘液,在灯光下反射着幽光。那粘液的颜色和质感,与她那夜在沈渊腰间看到的血炬妖分泌的粘液,一模一样!
“呃……”
一声极轻微的、满足般的叹息,或者说蠕动声,仿佛直接响在她的脑海里。是那妖物!它感知到了鲜血,感知到了猎物,或许……也感知到了她的窥破!
林晚照魂飞魄散,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地窖,重新盖好木板,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早已浸透了衣衫。她看着午后阳光下死寂的庭院,却感觉置身于最深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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