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众人:“需要一个人,速度最快,胆子最大,能在靠近井口那邪雾的情况下,准确地把这东西扔进去最深的地方,然后立刻逃回来!”
任务艰巨,近乎送死。粉雾蚀体,幻音扰神,还有那神出鬼没的狐妖……
一片死寂中,铁柱刚要开口说自己去,一个虚弱却清晰的声音响起:
“……我……去。”
所有人骇然转头。
是白容止!
他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眼神却不再是空洞,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赎罪般的决绝。他体内有胡媚儿留下的印记,与那井、那狐妖有着斩不断的联系,或许能一定程度上抵抗魅惑和侵蚀。更重要的是,那无尽的欺骗和利用,以及昨夜阿沅脑中听到的、关于他已是炉鼎殉葬品的话语,彻底点燃了他心底最后一丝生念。
他要做个了断。要么彻底解脱,要么……同归于尽。
“白大哥!不行!你身体……”阿沅急道。
白容止摇了摇头,露出一抹极其惨淡的笑容:“我若不去……横竖也是个死……不如……拼一次。”他看向铁柱,“给我吧……我知道……该怎么‘喂’给它……”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绝望和疯狂。
铁柱与他对视片刻,看到了对方眼中不容动摇的决心。他沉重地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一起去!我在外围接应,吸引注意!”
事不宜迟,正午阳气最盛之时,或是唯一的机会。
铁柱背上厚厚的湿棉被以防邪雾,手持猎叉。白容止则用厚厚的油布将那沉重的陶罐紧紧捆在自己胸前。
两人义无反顾地再次冲向杏花村。
阿沅和村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默默祈祷。
越是靠近村子,那粉色的雾气越发浓稠,甜腻中带着腐朽的香气几乎令人作呕。井口方向传来的“咕噜”声更加响亮,如同某种巨大生物吞咽口水的声音。暗红色的粘液已经从井口蔓延出来,在地上形成一小滩一小滩污秽的沼泽。
“白郎……你终于……来看我了么……”胡媚儿那缠绵又恶毒的声音再次直接在两人脑中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快来……井里……才是极乐……”
白容止身体一僵,眼中闪过剧烈的挣扎,但很快被更强的恨意和决绝覆盖。他闷头前冲,胸前的陶罐似乎变得滚烫,与井底某种东西产生了感应,微微震动起来。
铁柱大吼一声,挥舞着猎叉冲向侧面,弄出巨大声响:“妖孽!看这里!”
粉雾一阵翻涌,似乎被吸引过去一部分。
白容止趁此机会,猛地加速,冲破了最后一段距离,踉跄着扑到那不断渗出污血、被粉雾笼罩的井沿边!
低头望去,井内不再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而是翻滚着浓稠的、如同血浆般的暗红液体,表面还冒着咕嘟的气泡,一个个气泡炸开,释放出更多的粉色雾气。在那血浆深处,似乎有一个无比巨大、模糊的阴影正在缓缓蠕动,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古老威压。
而胡媚儿的身影,就在那血浆表面若隐若现,她的下半身似乎已经融化在了血水中,只有上半身还保持着人形,脸上带着痛苦与狂喜交织的扭曲表情,正贪婪地吸收着从中溢出的力量。
看到白容止,她抬起头,露出一个妖异至极的笑容:“……你来了……和我一起……侍奉‘祂’吧……”
白容止眼中最后一点波动彻底平息,只剩下冰冷的死寂。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扯开油布,抱起那个沉重冰冷的陶罐。
“胡媚儿……”他轻声道,“……一起……下地狱吧。”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将整个陶罐狠狠砸向井中那翻滚的血浆核心,砸向胡媚儿那张扭曲的脸!
“不——!!!”胡媚儿终于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发出惊恐万分的尖啸,想要阻止,却似乎被井下的东西牵扯住,动作迟滞了一瞬!
陶罐没入浓稠的血浆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下一刻——
“轰!!!!!!!!!”
整个大地剧烈地摇晃起来!古井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出滔天的血浪和浓郁的粉雾!一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混合了无数怨魂尖啸、狐妖哀鸣、以及某种古老存在暴怒痛苦的咆哮,从井底深处猛地炸开!
那声音几乎要撕碎人的耳膜,震裂人的魂魄!
恐怖的冲击波将井边的白容止狠狠掀飞出去!
远处的铁柱也被气浪冲倒在地!
喷出的血浪和粉雾在空中扭曲,隐约凝聚成一张巨大无比、模糊狰狞的面孔,那双空洞的眼眶愤怒地扫视着大地,但它的“嘴巴”位置——那井口——却被一股极其强烈的、闪烁着微弱金光的漆黑煞气死死堵住!
三枚玉符在井底爆发出张玄明最后的力量,与井下那古老邪物的力量以及胡媚儿的残魂疯狂地冲突、绞杀、互相湮灭!
那巨大的面孔发出不甘的怒吼,却无法突破那至煞与至正结合形成的短暂封锁,最终缓缓消散,缩回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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