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绝对不行!
一股源自求生本能的、近乎狂暴的愤怒猛地冲垮了冻结的恐惧!我不能坐以待毙!林晚死了,陈明死了,李薇死了…他们都在那该死的线绷紧时走向了毁灭!但我不同!我知道它的存在!我知道它在哪儿!
摧毁它!在它彻底“苏醒”、彻底控制我之前,摧毁它!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般在绝望的荒原上燎原而起。我猛地转身,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昏暗的休息室里疯狂扫视!目光掠过书桌、椅子、书架…最终,死死钉在墙角一个不起眼的银色金属物体上——诊所里备用的、密封在无菌包装里的医用手术刀片!为了应对一些特殊治疗情境或紧急情况准备的。
就是它!
我几乎是扑了过去,动作粗暴地撕开那层薄薄的塑料包装。冰冷的、闪烁着寒光的锋利刀片落入掌心,那锐利的触感带来一种近乎病态的安全感。
冲回浴室!镜子里那张惊恐绝望的脸再次出现,后颈上,那道淡银色的痕迹在灯光下似乎比刚才更清晰了一点点!它在生长?在变得更强韧?恐惧混合着决绝的疯狂在血液里燃烧。
我反手握住那枚小小的刀片,锋利的刃口对准了镜中影像的后颈,对准了那道该死的、淡银色的、嵌入我皮肉之下的线!冰冷的刀锋接触到皮肤,激起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
动手!切开它!把它挑出来!像挑出一根恶毒的刺!
我咬紧牙关,手臂肌肉因为极度的紧张和用力而剧烈颤抖!刀锋向下压去!
就在刀尖即将刺破皮肤的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都要狂暴的震颤,如同高压电流般,毫无征兆地、以我后颈那根线为原点,瞬间爆发!这一次不再是轻微的拨动,而是如同无形的巨手,死死攥住了那根线,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惩罚性地猛力一扯!
“呃啊啊啊——!!!”
剧痛!
无法形容的剧痛!
仿佛那根线不是埋在皮肤下,而是直接连接着我的中枢神经,连接着我的灵魂!这一扯,像是要把我的整个脊椎、连同大脑一起,从身体里硬生生抽离出去!眼前瞬间一片漆黑,金星乱冒!耳畔是尖锐的、仿佛能撕裂耳膜的嗡鸣!
手臂上的力量瞬间被抽空!紧握的刀片“当啷”一声脱手而出,掉落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发出清脆的、令人绝望的声响。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膝盖一软,整个人重重地向前扑倒!
“砰!”
额头狠狠撞在冰冷的、布满水汽的镜子上!巨大的冲击力让镜子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无数道裂痕扭曲地映照出我因剧痛而极度扭曲的脸庞,还有后颈处那道在碎裂的镜像中显得更加狰狞的淡银色痕迹!
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模糊了视线。是血。但这点皮肉的疼痛,与后颈深处、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相比,微不足道。
我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身体因为那深入骨髓的剧痛而无法控制地剧烈抽搐。每一次抽搐,都牵引着后颈那根线,带来新一轮撕裂般的痛楚。冷汗混合着额头的血水,流进眼睛里,一片刺痛和猩红。
动弹不得。
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只有那根深埋在后颈的线,在无声地、冰冷地宣告着它的绝对权威。刚才那狂暴的一扯,是警告,是惩罚,更是最赤裸裸的展示——展示我这具身体、乃至意志的所有权,究竟归属于谁。
我像条离水的鱼,徒劳地张着嘴,却只能发出破碎的、不成调的嗬嗬声。每一次试图凝聚意志,试图重新控制身体,换来的都是后颈深处那根线更猛烈的、撕裂灵魂般的剧痛回应。它像一条深植于神经系统的毒蛇,每一次微小的反抗,都只会招致它更凶狠的噬咬。
冰冷的瓷砖紧贴着我的脸颊,寒意如同无数细小的针,刺入皮肤。额角流下的血,温热粘稠,在冰冷的瓷砖上缓慢地蜿蜒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又渐渐冷却。镜子的碎片散落在我眼前,每一块碎片里都映照出我此刻的狼狈与绝望——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失焦,血污和冷汗混合着水渍糊了满脸,像一幅被肆意涂抹后丢弃的失败画作。而最刺眼的,是那些碎片中,后颈那道淡银色的痕迹。在碎裂的镜像里,它被分割、扭曲、拉长,却依旧清晰地存在着,像一道无法愈合的诅咒烙印。
时间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那深入骨髓、令人几欲昏厥的剧痛,才如同退潮般缓缓减弱,留下的是无尽的酸软、虚脱和一种灵魂被抽离后的空洞感。身体的控制权,如同被施舍一般,一点一滴、极其吝啬地流了回来。
我艰难地、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才勉强撑起身体,靠在冰冷的、布满裂痕的浴室墙壁上。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牵扯着后颈深处残留的钝痛,提醒着我那根线的存在和它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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