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入口如同一个被强行撕开的伤口,镶嵌在古董店最幽暗的角落。腐朽木板的边缘参差不齐,散发着更加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陈年霉烂、线香灰烬、冰冷的防腐剂,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甜腻到令人反胃的香气,如同腐烂的花朵。黑暗从洞口内汹涌而出,浓稠得如同实质的墨汁,带着刺骨的寒意,贪婪地舔舐着我们的脚踝。
林薇的手电光束,这唯一的光源,此刻显得如此微弱而颤抖。光柱探入洞口,如同投入无底深渊的萤火,瞬间被浓重的黑暗吞噬了大半,只能勉强照亮几级向下延伸的、覆盖着厚厚绿苔和黑色污渍的石头台阶。
“下面……”林薇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手电光柱死死钉在台阶上,不敢再往下探,“就是源头?”
她的声音在死寂中激起微弱回音,更添诡异。老妇人被亵渎的尸体、塞满填充物的恐怖口腔、那无声的诅咒……这一切都指向脚下这片未知的黑暗。艾米丽,还有那些数不清的、被唤醒的玩偶,它们的“巢穴”,就在下面。
“必须下去。”我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决绝。恐惧像冰水浸泡着心脏,但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压倒了它——必须结束这一切!为了林薇,也为了自己那被标记、被侵蚀的灵魂。我指了指林薇手中的证物袋,里面是那枚从老妇人指缝里找到的、刻着“E.M.”的金属片,“答案……就在下面。”
林薇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都吸入肺里再狠狠压下。她点点头,眼神变得锐利而专注,那是她面对难题时的状态。她将手机塞回口袋,双手紧握手电筒,光束稳定了一些。“跟紧我,注意脚下。”
我们一前一后,踏上了通往深渊的石阶。脚下湿滑粘腻,苔藓在靴底发出令人不适的挤压声。每一步都异常沉重,仿佛脚下的黑暗有吸力,要将我们拖入永恒的沉沦。阴冷的空气如同无数冰冷的舌头,舔舐着裸露的皮肤,带着浓重的防腐剂和甜腻腐臭的气息,直冲鼻腔。每呼吸一次,都感觉肺部被冰冷的污秽填满。
台阶不长,大约十几级。手电光终于艰难地穿透了浓稠的黑暗,勉强勾勒出地下室的轮廓。
空间比预想的大得多。光束扫过,只能照亮眼前有限的范围。空气粘稠得如同胶质,手电光在其中艰难穿行,形成一道清晰的光柱,光柱之外是令人窒息的、墨汁般的黑暗。光束边缘,影影绰绰地显现出无数模糊的轮廓——高的矮的,人形的、动物形的……它们沉默地矗立在黑暗里,像一片凝固的、由玩偶组成的森林!数量之多,远超想象!它们姿态各异,但无一例外,都“面朝”着我们下来的方向,仿佛在无声地迎接“新主人”的到来。那无数双眼睛(无论是玻璃珠、纽扣还是画上去的),在手电光的惊鸿一瞥中,似乎都反射着冰冷而空洞的光。
“老天……”林薇倒抽一口冷气,声音被恐惧挤压变形。她下意识地将光束移开那些密集的轮廓,不敢多看,快速扫视着其他地方。
光柱扫过地面。地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如同灰尘般的白色粉末,但比灰尘更细腻、更冰冷。粉末上,清晰地印着许多杂乱的、小小的脚印——有穿鞋的,也有光脚的,大小不一,但都指向同一个方向:地下室的深处。
光束顺着脚印指引的方向,艰难地向前推进。
在光柱的尽头,地下室最深、最暗的角落,一个东西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巨大的、粗糙的陶土瓮。瓮身布满裂纹和烟熏火燎的痕迹,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的侵蚀。它静静地矗立在一圈用暗红色、早已干涸发黑的液体画出的诡异符号中央。那些符号扭曲、繁复,透着一股原始而邪恶的气息,像是某种禁忌仪式的烙印。
陶瓮的瓮口敞开着,黑黢黢的,深不见底。而在瓮口边缘,手电光清晰地照亮了一圈凝固的、暗红色的……蜡泪?不,更像是某种粘稠的、混合了油脂和血液的东西,早已冷却凝固,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暗褐色。
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陶瓮周围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东西。
不是灰尘,也不是垃圾。
是骨头!
细小的、碎裂的骨头!有些还粘连着早已干枯发黑的皮肉碎屑!从尺寸和形状看,绝非动物!更像是……孩童的指骨!肋骨!甚至……一小块碎裂的、带着几缕干枯金发的……头骨碎片!
“呃……”强烈的恶心感冲上喉咙,我死死捂住嘴,才没当场呕吐出来。胃部剧烈地痉挛着。林薇的手电光束也剧烈地晃动起来,她的呼吸变得异常粗重。
“容器……”林薇的声音抖得几乎不成调,“这就是……那个容器?那个老妇人说的……‘它’在里面生长?”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却清晰得如同直接刮擦在神经上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那黑洞洞的瓮口深处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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