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住呼吸,继续往下看那颤抖的字迹:
“…活埋于…‘囚龙之眼’…以绝地脉,镇其魂…叛者恐其化厉,更…更掘‘锁魂井’于其上…引阴泉…以固封禁…其墓…非墓…乃…乃绝户之阵眼也!后世子孙…守墓实为…为饲虎之羊!大祸…大祸终临头矣!”
囚龙之眼?锁魂井?绝户阵眼?!陈默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祖父笔记里那个被污渍覆盖的“弃于”之后,竟然是如此一个恐怖的风水绝地!守墓坳的村民,世代守护的哪里是英灵?分明是看守着一个被邪法封印、积蓄了百年怨毒的恐怖源头!他们就是这邪阵维持的“养料”!
“走!”陈默猛地合上手札,将其塞入怀中,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急迫,“我们挖的不是坟!是阵眼!是锁魂井!”
东山坟场。
浓雾虽已稀薄,但山林间依旧光线晦暗,空气冰冷潮湿,弥漫着浓重的泥土和腐叶气息。踩在厚厚的落叶层上,每一步都发出令人心悸的窸窣声。那缕青黑色的烟雾,如同一个醒目的地标,指引着他们深入密林。
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幸存的七八个汉子,包括赵铁柱在内,紧紧握着简陋的武器,警惕地环顾四周,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周围的每一棵树后都可能潜藏着怪物。狗娃被周子安半护在身后,小脸惨白,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终于,他们再次看到了那座巨大的、覆盖着墨绿色苔藓的坟冢。坟冢前,那块残破的墓碑依旧矗立,上面“镇山将军之墓”几个字在晦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阴森。墓碑前的地面一片狼藉,正是昨夜将军拖行赵德贵和陈默他们战斗留下的痕迹。
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被墓碑后方、坟冢正上方的那缕青烟牢牢吸住!
那烟,比在祠堂外看到的更加清晰、更加凝练!它并非从坟冢的泥土中升起,而是源自墓碑后方、紧贴着坟冢根部的一个…缺口?
那是一个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从内部强行撕裂了坟冢!洞口边缘的泥土和苔藓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翻卷状,仿佛被灼烧过,又像是被利爪硬生生刨开!那缕青黑色的烟雾,正源源不断地、无声无息地从这幽深的洞口里弥漫出来,盘旋上升!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极阴寒气和浓烈怨念的恶风,正从那洞口深处向外吹拂。风里带着一种陈年墓穴的土腥,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铁锈甜腥味!
“就是那里!”陈默指着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洞口,声音低沉,“锁魂井的入口!被它自己撕开了!”
赵铁柱看着那个如同恶魔巨口的黑洞,想到父亲可能就在那黑暗深处遭受着永无止境的折磨,双眼瞬间赤红,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抡起劈柴斧就要往前冲!
“等等!”周子安一把拉住他,脸色异常难看。他蹲下身,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凑到鼻尖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洞口边缘那些翻卷的痕迹。“不对!这洞…不是昨晚才开的!”
他指着洞口边缘几处颜色更深、几乎与泥土融为一体的暗褐色印记:“看这些!这是…干涸很久的血迹!还有这里,”他用匕首小心刮开一点翻卷的苔藓,露出下面几道深深刻入泥土的、早已模糊的爪痕,“这痕迹…很旧了!至少…几十年!”
陈默心头巨震,立刻凑近观察。果然!那些爪痕边缘的泥土已经板结硬化,苔藓也在上面生长了不短的时间。那些暗褐色的印迹,更是渗透进泥土深处,绝非新近留下!
“它…它早就出来了?”赵铁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那…那之前的那些尸体…?”
“不是它干的!”陈默脑中灵光一闪,寒意更甚,“或者说,不全都是!那些尸体夜半移位,端坐祠堂…更像是一种仪式!一种…宣告!它在用这种方式,宣告它的‘清算名单’!而它真正的本体…可能一直在这口‘井’里积蓄力量,直到昨夜牌位将毁,才彻底爆发!这洞口…可能是它很久以前就试图挣脱时留下的!只是力量不足,未能完全破开!”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背脊发凉。那僵尸将军,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早挣脱了部分束缚,如同潜伏在深渊的毒蛇,早已将冰冷的视线投向了整个守墓坳!之前的命案,不过是它漫长复仇序曲中的几个冰冷音符!
“那…那缕烟…”狗娃细弱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惊恐响起,他小小的手指颤抖地指着洞口上方盘旋的青黑色烟雾,“…好多…好多影子…在烟里…哭…”
“影子?”周子安脸色一变,迅速从背包里翻出一个巴掌大的罗盘。黄铜的盘面刚一接近洞口方向,那枚原本稳定指向南北的磁针,竟如同疯了一般疯狂地旋转起来!同时,罗盘表面迅速凝结出一层细密的白霜!
“阴气冲煞!凝而不散!好重的怨气!”周子安倒吸一口凉气,“狗娃看到的…恐怕不是幻觉!是那些被锁在井里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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