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救命!”
“血蝶疯了!它们疯了!”
绝望的惨嚎瞬间取代了之前的狂热呼喊。
首当其冲的是那个用血绳勒我脖子的壮汉。他离树根最近,脸上的狰狞还未褪去,就被狂暴的血色龙卷边缘扫中!没有吞噬,只有切割!无数片薄如蝉翼却锋利如刀的猩红蝶翼,瞬间将他包裹!像是被投入了无形的绞肉机,刺耳的、令人牙酸的切割声和血肉骨骼被瞬间粉碎的闷响混杂在一起!他甚至来不及发出完整的惨叫,整个人就在不到一息之间,化作了一团浓稠的血雾和细碎的骨肉渣滓,被高速旋转的蝶龙卷吸了进去,连一滴血都没溅到地上!
紧接着是旁边两个死死按住我肩膀的村民。他们惊恐地转身想逃,但速度在血蝶风暴面前慢得像蜗牛。猩红的洪流席卷而过,他们的身体如同被强酸泼中,瞬间塌陷、消融!皮肤、肌肉、骨骼,在那诡异的猩红覆盖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腐朽、化为灰烬!只有两张因极致痛苦和恐惧而扭曲到变形的脸,在化为飞灰前的一刹那,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视野”里。
“圣树息怒!圣树息怒啊!”村长林瘸子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上袖子里藏着的东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老槐树疯狂磕头,油亮的脑门重重砸在泥地上,瞬间鲜血直流。他袖子里一个黄澄澄的东西掉了出来——竟是一只小巧的、沾着泥土的金镯子!在混乱中滚落一旁,反射着浑浊的天光。
王寡妇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连滚带爬地向洼地外逃去,但没跑出几步,一片分流的猩红蝶群如同跗骨之蛆追上她,瞬间覆盖了她的后背。她奔跑的动作猛地僵住,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枯木,直挺挺地向前扑倒。在接触地面之前,整个人便已化为一蓬簌簌落下的灰白色粉末!
屠杀!一场由猩红蝴蝶带来的、冰冷而高效的屠杀!
洼地变成了真正的人间炼狱。刚才还面目狰狞、要把我撕碎献祭的村民,此刻变成了被无情碾碎的蝼蚁。血色风暴所过之处,只留下瞬间爆开的血雾、无声腐朽的干尸、以及漫天扬起的骨灰!恐惧如同瘟疫般在幸存者中炸开,他们再也顾不上什么祭祀、什么圣树,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哭爹喊娘,互相推搡践踏,像没头的苍蝇一样朝着洼地外亡命奔逃。
爹!林老栓!
在混乱的人群中,我“看”到了他。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奔逃。在血色龙卷肆虐、将靠近树根的村民瞬间粉碎时,他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掀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几丈外的泥地里,滚了一身的血污和尘土。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一条腿似乎摔断了,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他浑浊的眼睛没有看那些被屠杀的村民,也没有看肆虐的血蝶风暴,而是死死地盯着我消失的那片仍在微微蠕动的、沾满粘液和苔藓的树根,那眼神空洞得像是被掏走了灵魂,只剩下一个被恐惧和绝望彻底击穿的躯壳。
“呵…”那温婉的女声在我意识里响起,带着一丝清晰的、冰冷的嘲讽,“看到了吗,栓子?这就是他们…一群被恐惧豢养、被贪婪驱使的牲畜…他们不配活着…更不配…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她话语里的恨意,如同实质的冰针,刺得我意识一阵剧痛。伴随着她的恨意,那肆虐的血蝶风暴似乎变得更加狂暴,追猎着每一个逃窜的身影,将绝望的惨叫和肉体消融的恐怖景象不断投射进我的脑海。
“不…不要…”我残存的意识在冰冷的感知洪流中发出微弱的抵抗。这种非人的视角,这种冰冷的屠杀,这种强行灌入的恨意…比窒息和拖拽更让我感到恐惧和排斥。我不是它们!我不想“看”这些!
“别抗拒,孩子…”母亲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诱惑?“感受它们的力量…感受娘的存在…我们是一体的…只有合为一体,才能撕开这囚笼…才能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永远…永远在一起…”
随着她的话语,一股更加汹涌、更加冰冷的意识流试图强行冲垮我最后的防线。那不仅仅是对外界屠杀的感知,更包含着一种深沉的、粘稠的、属于无数亡魂汇聚的怨念和渴望!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无数痛苦的哀嚎、无数对生命的诅咒,如同决堤的污秽洪流,疯狂地涌入我的脑海!
“呃啊啊——!”意识深处爆发出无声的惨嚎。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脆弱的陶罐,正在被这股污秽而强大的力量撑爆、撕裂!
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崩溃、被那冰冷亡魂集合体同化的千钧一发之际——
“嗡——!”
手腕处,那圈一直沉寂的暗红血绳,毫无征兆地爆发出灼目的红光!不再是冰冷的搏动,而是一股滚烫的、如同岩浆般灼热的力量,猛地从手腕炸开,瞬间席卷全身!
“滋啦——!”
仿佛滚烫的烙铁按在了冰面上!缠绕在我四肢和躯干上、正疯狂拖拽我的冰冷树根,骤然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如同烧焦般的刺响!粘腻湿滑的根须表面瞬间冒起缕缕带着浓烈焦臭味的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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