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冰冷。一片死寂。
没有脉搏。没有呼吸。
“艾米丽…” 我喃喃地呼唤,声音嘶哑破碎。巨大的悲痛瞬间击垮了我。一路的搏杀,拼死的营救,最终…还是没能带回她。泪水混合着雨水疯狂地流淌下来,无声地滴落在她冰冷的脸上。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猛地凝固在她的右手上。
她的右手,无力地摊开在泥水中。而在她那沾满泥污的食指指尖…残留着一小点极其微小的、污浊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深黑色粘液?像是不小心蹭到的油污,牢牢地吸附在指甲缝里。
和马克衣角那片…一模一样!
一股冰冷的寒意,比这秋雨更加刺骨,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我猛地看向自己的左手——刚才在拖拽艾米丽时,似乎被一块燃烧的藤蔓碎片擦过手背。之前因为剧痛和紧张没有在意。此刻,在雨水冲刷下,手背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焦黑的灼痕。而在灼痕的边缘,一小片粘稠的、深黑色的污迹,正牢牢地吸附在破损的皮肤上!它微微反着光,仿佛拥有生命般,正极其缓慢地…试图向完好的皮肤边缘蠕动!
“啊!” 我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如同被毒蛇咬中,猛地缩回手!巨大的恐惧再次攫住了心脏!它还在!它没有被烧死!它跟着我出来了!它…它在我身上!
几乎是本能地,我疯了一般抓起地上的泥浆,狠狠揉搓手背上那片黑色的污迹!泥水混合着血水,将那点黑色暂时掩盖。但皮肤下那种细微的、如同被无数冰冷细针轻轻刺探的异样感,却清晰地传来。
它钻进去了?!
我抬起头,茫然四顾。冰冷的雨点密集地打在脸上。灰暗的天空下,黑鸦林沉默地矗立着,那座燃烧的古宅如同一个巨大的黑色疮疤。艾米丽冰冷的身体躺在泥水里。而我身上…带着那来自地狱的、如同诅咒般的黑色粘液。
结束了?不。它才刚刚开始。
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我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艾米丽冰冷的身体旁边,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脸上的泪水和污迹。意识在极度的疲惫和打击下,渐渐模糊。
***
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了雨幕的沉寂。红蓝闪烁的光芒穿透林间的昏暗,最终定格在泥泞坡地上两个狼狈不堪的身影旁。
“发现目标!一个昏迷,一个…确认无生命体征!请求医疗和支援!” 对讲机的声音急促而冰冷。
我被抬上担架时,残留的意识只感觉到冰冷的雨点,和手背上那片被雨水冲刷后、再次显露出来的、如同活物般缓慢蠕动的深黑色污迹。它像一枚来自地狱的烙印,无声地宣告着:逃不掉的。
冰冷的医院走廊,熟悉的消毒水气味。我躺在隔离观察病房的病床上,手臂上打着点滴,手背上那片黑色的污迹已经被仔细清理、消毒,覆盖着厚厚的无菌纱布。但皮肤下那细微的刺痒感,如同附骨之疽,从未消失。
刘医生站在床边,脸色比上次更加凝重,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一种深沉的困惑。他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报告。
“莉娜小姐,你带回来的那位女士…艾米丽,我们做了最详细的尸检。”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她的死亡时间,根据生理指标推断,远在你进入古宅之前。至少…超过一周。”
一周?!我猛地看向他,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不可能!我明明听到了她的声音!在地窖里!
刘医生似乎看穿了我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继续道,语气带着一种面对未知的无力感:“更诡异的是她的身体状态。她的生理机能…呈现出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半衰败半活性’状态。细胞组织大面积坏死,但部分神经束和…某种异常增生的生物纤维组织,却保持着极高的、远超出正常死亡时间的生物活性。这完全违背了医学常识。她的血液里,同样检测到了和马克类似的、高浓度的未知微生物和生物毒素信号,但强度…是马克的数十倍。”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着我:“而你,莉娜小姐。你的外伤没有大碍。但你带回来的样本…你手背上的灼伤处提取到的微量物质…和我们从马克血液中分离出的某种‘基底物质’高度同源。那是一种…我们从未在任何数据库中找到记录的、具有极端生物活性的未知有机聚合物。它…似乎能影响甚至改写宿主的生理状态。”
未知聚合物…改写宿主…艾米丽的“半活性”状态…马克指尖下的螺旋…
冰冷的恐惧如同毒蛇,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那片黑色的粘液…它到底是什么?!
“马克呢?”我的声音干涩沙哑。
刘医生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带着深切的遗憾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我们…尽力了。你离开后不久,马克的身体…发生了剧烈的、无法控制的异变。那种未知聚合物的生物活性信号呈指数级飙升…他的体温…他的生理结构…在短时间内发生了恐怖的崩解和…重组。我们所有的干预手段都失效了。他…在转入隔离病房后的第38小时…生理信号彻底消失。死因…无法归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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