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一个温和的声音打断了我混乱的思绪。
我猛地抬头。是负责马克的刘医生。他摘下口罩,脸上带着职业性的严肃,但眼神中似乎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医生!马克他怎么样?”我几乎是弹跳起来,声音沙哑干涩。
“命保住了。”刘医生言简意赅,“小腿的伤口感染很严重,有坏疽迹象,我们做了清创和抗感染治疗。手掌的割伤也处理好了。失血过多,输了血,现在还在昏迷,但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他顿了顿,眉头微蹙。
“只是什么?”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我们在他的血液里,发现了一些…非常规的微生物和未知的…生物毒素残留。化验结果很怪异,有些指标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刘医生斟酌着用词,“这跟他伤口的快速恶化有关。另外,他昏迷中表现出的脑电波活动…非常紊乱,甚至可以说…异常活跃,这不像普通的昏迷或者创伤应激。我们需要进一步观察和检测。”
未知微生物?生物毒素?异常脑电波?医生的话像冰冷的锥子,一下下凿在我紧绷的神经上。罗伊临死前那恐惧到极致的眼神,马克衣角上那片蠕动的黑…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再次缠绕上来。
“我能看看他吗?”我急切地问。
刘医生点点头:“可以,但时间不要太长,他需要休息。”
重症监护室。各种仪器的指示灯闪烁着冰冷的光,发出单调而有规律的嘀嗒声。马克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身上插着管子,连接着各种监控设备。他看起来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玻璃。
我轻轻走到床边,握住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他的手冰凉。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病号服覆盖的身体上。那片粘液…护士在清理时发现了吗?处理掉了吗?
“马克…”我低声呼唤,声音哽咽,“没事了…姐姐在这里…我们安全了…” 回应我的,只有仪器冰冷的嘀嗒声。
就在这时,马克那只被我握住的手,食指的指尖,极其轻微地、无意识地抽动了一下。
紧接着,他那苍白的手指,开始在洁白的床单上,缓慢地、僵硬地…移动!
不是随意的划动。那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不安的专注和…规律性。
他的指尖,在柔软的白色棉布上,一遍,又一遍地,勾勒着一个图形。
一个扭曲盘旋的、不断向内收缩的——
螺旋!
冰冷的恐惧像针,密密麻麻扎进我的脊椎。马克指尖下那个不断重复的、扭曲盘旋的螺旋图案,仿佛带着某种冰冷的魔力,吸走了病房里所有的暖意。洁白的床单上,那用无意识力量刻画的线条清晰得刺眼——与古宅地窖门上那个散发着疯狂与邪恶气息的标记,一模一样!
“马克?”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轻轻摇晃他的肩膀。他的身体冰冷而僵硬,对我的呼唤毫无反应,只有那根手指,还在不知疲倦地、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那个该死的螺旋!指尖划过床单的沙沙声,在死寂的病房里被无限放大,像无数细小的鬼爪在挠刮我的神经。
“护士!医生!”我猛地转身,嘶哑地朝着门外喊叫,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慌而变了调。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肋骨。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刘医生和一名值班护士冲了进来。看到床单上的螺旋,刘医生脸色瞬间凝重,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快步上前,迅速检查马克的瞳孔反射和生命体征。
“就…就在刚才!我跟他说话的时候…”我语无伦次,指着床单,“这个图案!医生,他在那古宅里见过这个!就在一个…一个很可怕的地窖门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些藤蔓的毒?还是…还是那个地方的东西…” 我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冷静,莉娜小姐。”刘医生语气沉稳,但眼神里也带着深深的困惑和警惕。他示意护士:“记录下这个图案。脑电图和肌电图监测数据立刻调出来。还有,通知神经内科和感染科紧急会诊。”他戴上听诊器,仔细听着马克的心肺,目光却不时扫过那个诡异的螺旋。“他的生命体征目前还算稳定,但这种无意识的刻板行为…非常罕见。结合之前的血液检测结果…”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像冰冷的石头压在我心头。
护士小心地试图阻止马克的手指动作。她轻轻握住他的手腕。马克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痛苦、如同野兽被踩到尾巴般的低吼!他的眼睛骤然睁开!
那空洞、涣散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纯粹的、非人的怨毒!像两潭深不见底的、翻滚着污秽粘液的沼泽!死死地、毫无生气地钉在护士脸上!
“啊!”护士吓得惊叫一声,触电般松开了手,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
马克眼中的怨毒瞬间敛去,眼皮沉重地合上,手指也停止了移动,再次陷入那种毫无生气的昏迷。仿佛刚才那惊悚的一幕只是所有人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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