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孩童的血……练邪功?
一股冰冷的寒意,比雨水更刺骨,顺着脊椎一路爬升,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血衣楼那训练场地下深处偶尔传来的、无法解释的阴风呜咽?那几处连“冷月”也无权进入、由教官“血枭”亲自把守的禁地?那些每隔一段时间就神秘消失、被解释为“任务失败”或“淘汰遣散”的低阶学员面孔……尤其是那些年纪最小、眼神最懵懂的孩子?
细碎的、曾被刻意忽略的画面碎片,此刻在脑中疯狂闪现,拼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轮廓。
“嗒…嗒…嗒…”
沉稳、冰冷、带着一种无机质般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清晰地穿透了雨幕,碾碎了巷子里令人窒息的死寂。每一步落下,都像踩在紧绷的神经上。
我猛地抬头,身体瞬间绷紧,如同受惊的猎豹,指尖下意识地扣住了旗袍盘扣下的暗器。巷口那破碎的霓虹光影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从雨夜本身凝结而出,缓缓踱步而来。黑色的皮质风衣吸尽了所有光线,宽大的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没有一丝弧度的下巴。雨水顺着他风衣的褶皱滑落,滴在积水的石板上,发出单调的回响。他周身散发着一种无形的、令人血液凝固的寒意,比这雨夜更甚。
血枭。血衣楼最冷酷的教官,也是我所有技艺的锻造者之一。他亲自来了。
他停在离我三步之遥的地方,像一尊冰冷的铁碑。帽檐下,两道锐利如刀锋的目光穿透雨幕,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带着洞穿一切的压力,最后定格在我沾满雨水、狼狈不堪、却依旧紧握成拳的左手上。
“任务完成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金属,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
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下,冰凉刺骨。我强迫自己迎上他那双隐藏在阴影里的眼睛,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却依旧带着一丝任务后的“余悸”:“目标已清除。现场混乱,按预案撤离。” 我微微抬起紧握的左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目标濒死时……抓扯挣扎,遗落了这个小东西在我身上。看着……有些蹊跷。” 我将那枚沾血的“浮”字徽章摊在掌心,雨水冲刷着血迹,那扭曲的齿轮图案和阴刻的“浮”字在霓虹下清晰可见。
血枭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瞬间聚焦在那枚小小的徽章上。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巷子里只剩下雨水砸落的单调声音。他的呼吸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那无形的压力骤然加重了十倍,空气变得粘稠如胶。
“浮魔坊……” 他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像淬了毒的冰锥,“果然是他们。像下水道的老鼠,无孔不入。”
他缓缓抬起手,那只手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他没有立刻拿走徽章,指尖悬停在徽章上方,仿佛在感受其上残留的血气和雨水。冰冷的视线再次抬起,落在我脸上,那目光锐利得似乎要剥开我的皮肉,直视灵魂深处的每一丝波动。
“王振邦,死前……可说了什么?” 他问,声音平淡,却像一张无形的网,瞬间收紧。
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缩。王振邦那无声的唇形——“他们在用孩童的血……练邪功”——如同鬼魅的低语,再次在耳边尖锐地响起。掌心的徽章仿佛瞬间变得滚烫。
我垂下眼睑,避开他那洞穿般的视线,看着掌心的徽章,声音刻意带上了一丝任务后的疲惫和厌恶:“他喉咙被毒素侵蚀,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响……像快断气的风箱。最后……似乎想说什么,但没发出任何清晰的词句。” 我顿了顿,补充道,“只有眼睛……瞪得很大,很……不甘心。”
短暂的沉默。雨水顺着血枭的帽檐滴落,砸在石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他似乎在判断,在权衡。
“不甘心?”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听不出情绪,随即话锋一转,冰冷如铁,“很好。冷月,你做得干净利落。”
那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终于落下,两根手指如同铁钳,精准地、不容抗拒地拈起了我掌中那枚染血的徽章。动作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绝对的掌控。他将徽章举到眼前,在霓虹破碎的光线下审视着那个扭曲的“浮”字,指腹缓缓抹过徽章背面尚未洗净的血迹。
“既然他们把手伸进了我们的地盘……”血枭的声音低沉下去,像毒蛇在黑暗中吐信,“那就……剁掉这只手。”
他猛地攥紧拳头,将那枚徽章死死捏在掌心,仿佛要将其碾碎。帽檐下,那双冰冷的眼睛终于完全抬起,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牢牢锁定我的双眼。那目光里没有赞赏,只有一种令人骨髓发冷的、不容置疑的指令。
“你的新任务,冷月。”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寒冰,“潜入浮魔坊。找到他们首领陆知远的‘正义’,到底是什么颜色的。然后……把它染成最深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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