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我挣扎的动作瞬间僵住,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和无法抑制的颤抖。逼我离开?逼我到她的地盘?丧命公园?
“你想活命吗?” 张队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想活命,就跟我走!现在!立刻!”
他的眼神里没有敷衍,没有犹豫,只有一种近乎悲壮的沉重和不容置疑的意志。仿佛他早已预见了这一刻,并且做出了某个至关重要的、无比艰难的决定。
“去…去哪?” 我声音嘶哑地问,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去源头!” 张队斩钉截铁,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城市西面,“去那个喷泉!李素娥死的地方!也是她力量最可能被束缚的地方!只有在那里,才可能…终结这一切!”
去丧命公园?去那个午夜喷泉?回到那个噩梦开始的地方?!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我。但张队眼中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和他手臂上被我抓出的血痕,却像黑暗中唯一可以抓住的浮木。
“终结…?” 我喃喃道,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最后一丝微弱的希冀。
“对,终结!” 张队的声音带着钢铁般的硬度,他迅速扫了一眼手表,“没时间了!她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走!”
他不再多言,一把搀扶起几乎虚脱的我,对着门口脸色煞白的警员低吼:“封锁这个房间!制造我们还在里面的假象!通知其他队员,按计划B行动!目标,滨河公园中心喷泉!快!”
警员立刻领命而去。张队几乎是半拖半抱着我,快速而无声地穿过灯光昏暗、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医院走廊。他没有走向电梯间,而是推开一扇厚重的防火门,进入了冰冷的、散发着灰尘和水泥气息的消防通道。
黑暗的楼梯间里,只有我们急促压抑的脚步声在空洞地回响,如同通往地狱的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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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像一尾沉默的鲨鱼,悄无声息地滑行在午夜空旷的街道上。车窗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隔绝了那无处不在的、令人心悸的窥视感。车内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张队亲自开车,他紧抿着嘴唇,下颌线绷得像岩石,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前方被车灯切割开的黑暗。我蜷缩在副驾驶座上,裹着他临时找来的宽大外套,身体依旧无法控制地颤抖。左手伤口的剧痛和脖颈标记处传来的冰冷刺痛,如同两把不断收紧的刑具,提醒着我此行的终点是何等恐怖的所在。
“计划B…是什么?” 我声音嘶哑地问,试图打破这几乎凝固的沉默,也试图抓住一点掌控感。
张队没有立刻回答。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夹克内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包裹在防水袋里的东西,递给我。冰冷的塑料触感传来。
“打开看看。” 他的声音低沉。
我颤抖着撕开防水袋。里面是一张泛黄的、边缘磨损的老照片。照片上,一个穿着朴素连衣裙的年轻女子站在公园的喷泉旁,笑容温婉,眼神清澈,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含蓄。阳光洒在她身上,充满了生机。照片背面,用娟秀的钢笔字写着:素娥与喷泉,1984夏。
李素娥!二十年前,那个鲜活的、还未成为都市传说的李素娥!
“这是她生前唯一一张在喷泉边的照片。”张队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追忆,“发现她尸体时,这张照片就压在她身下。法医说…她死前,一直紧紧攥着它。”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攥着这张照片死去?她对那个地方,到底有着怎样复杂而扭曲的情感?
“我们查了当年所有能查的。”张队继续说道,语气凝重,“李素娥,孤儿院长大,性格敏感内向,甚至有些偏执。她对那个喷泉,有种近乎病态的依恋。陈默,她的男友,是她的全部世界。她的死…绝非情杀那么简单。那片红色的丝绒衣料…我们后来在陈默失踪前租住的地下室角落里,发现了同色同料的…一小块染血的窗帘布。”
染血的窗帘布?我瞬间联想到红衣女子那身猩红的、材质诡异的外套!难道…她死时穿的根本不是红衣服?那身红…是后来披上的某种象征?还是…某种仪式的外壳?
“法医最新的报告,”张队的声音打断了我混乱的思绪,带着一种科学也难以解释的困惑,“在你伤口深处提取到的那种不明物质…初步光谱分析,含有一种极其罕见的、类似…某种深海火山口附近沉积物的硅酸盐成分,具有…特殊的能量共振特性。”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还有,你脖子上那道‘签名’…法医用特殊光谱仪扫描后,发现伤痕深处…嵌着极其微量的、同源的物质颗粒。那不是划痕…更像是一种…能量烙印。”
能量烙印?深海火山沉积物?这些冰冷的术语构建起一个更加诡异、更加超出常理的世界。红衣女子的存在,似乎与那个喷泉池底的地脉、与某种非自然的能量紧密相连!那张刻着她名字的石头,恐怕就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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