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那张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猩红的、如同吸饱了血的嘴唇……还有那双眼睛……那双深不见底、没有任何人类情绪、只有纯粹冰冷审视和残酷兴奋的……黑眸!
“白…红…眼睛…” 我翕动着干裂的嘴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剧痛和极度的恐惧再次攫紧了我,那逼近的冰锥、穿透手掌的剧痛、脖颈被划开的寒意……所有恐怖的画面在脑中炸开。
“眼睛…黑…不是人…” 我语无伦次,身体无法控制地痉挛起来。
“知道了,别怕。” 张队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试图安抚的力量,但他紧锁的眉头和更加凝重的眼神泄露了更多。他显然从我破碎的描述中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印证了他心中某个恐怖的猜想。他不再追问,迅速对旁边的警员下令:“失血有点多!动作快!必须立刻送医!”
意识终于彻底沉入无边的黑暗。最后的感知,是身体被抬上担架时剧烈的颠簸和晃动,以及脖颈侧面那道被冰锥划开的伤口处传来的、尖锐而冰冷的刺痛。
像是一个漫长而光怪陆离的噩梦。冰冷的手术灯,消毒水刺鼻的气味,身体被切割缝合的钝感,还有无边无际、粘稠如墨的黑暗,黑暗中永远回荡着那“嗒…嗒…嗒…”的高跟鞋声,以及那双深不见底、死死凝视着我的黑眸。
不知过了多久,我挣扎着,终于从窒息的深海中冒出头来。
眼前是医院病房单调的天花板,刺目的白。鼻腔里充斥着消毒水和药物的混合气味。左手被厚厚的纱布包裹得像个巨大的白色蚕茧,每一次细微的脉搏跳动都牵扯着深处撕裂般的痛。脖颈上也贴着纱布,微微一动,就有清晰的痛感传来。
我还活着。这个认知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沉重得让人想哭。
“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我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那个在喷泉池边救下我的男人——张队,正坐在靠墙的椅子上。他换了件干净的深色夹克,但眉宇间那份挥之不去的疲惫和凝重似乎更深了。他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文件夹,眼神锐利依旧,像在审视一个复杂的谜题。
“感觉怎么样?”他问,语气是公式化的平稳。
“痛…” 我嘶哑地开口,喉咙干得像砂纸摩擦。
张队站起身,倒了杯温水,插上吸管递到我嘴边。温水流过干涸的喉咙,带来一丝活着的实感。
“能说话就回答几个问题。”他放下水杯,语气不容置疑,目光紧紧锁住我,“仔细回忆,把你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所有细节,一点都不要漏掉。”
在药物的影响下,思维如同陷在泥沼中,迟缓而粘滞。但张队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力,逼迫着我再次沉入那个血色的午夜。我断断续续地描述:凭空出现的猩红身影,冰冷审视的目光,那声“真像他”的低语,她对我眉骨旧疤的挑剔,亡命的奔逃,如影随形的高跟鞋声,喷泉池边的绝望,贯穿手掌的剧痛,对准眼睛的冰锥,脖颈被划开的冰冷触感,还有……刻在石头上的名字。
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是在重新撕裂伤口。病房里的空气似乎也随着我的叙述而一点点冻结。
“李素娥…” 张队在我提到这个名字时,低声重复了一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文件夹坚硬的封面,发出笃笃的轻响。他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病房里只剩下我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二十年前,”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传来,带着一种沉重的、追溯时光的疲惫,“我处理的第一个大案,就是她。”
我猛地一震,牵扯到伤口,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死者李素娥,二十五岁,就死在那个喷泉池边。”张队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到了二十年前那个同样充满血腥味的现场。“死因…颈部大动脉被割开,失血过多。凶器,是一把冰锥。”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砸在地上,“现场…清理得异常‘干净’。唯一的线索,是她手里死死攥着的一小片…红色的、类似丝绒的衣料碎片。”
红色丝绒?我的心脏骤然缩紧!红衣女子那身猩红的、贴身的、材质诡异的……外套!
“案子…成了悬案。”张队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挫败感,“那片衣料追查不到来源。她的人际关系很简单,一个交往多年、据说感情很好的男友,叫陈默。李素娥死后不久,他就彻底消失了,像人间蒸发。”
他合上文件夹,发出轻微的啪嗒声,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脸上,锐利得仿佛能刺穿灵魂:“现在,二十年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用冰锥杀人的‘东西’,在同一个地点出现,还特意留下了受害者的名字…而且,她似乎对某个特定的人…念念不忘。”
“真像他…” 我喃喃地重复着红衣女子那句冰冷而诡异的话。那个“他”?是消失的陈默?还是…别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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