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近乎狂暴的速度和力量,瞬间远去,朝着公园更深、更黑暗的河岸方向。
“站住!警察!” 一个男人惊怒的咆哮声紧跟着响起,脚步声更加急促地追去。
混乱的脚步声、呼喊声迅速接近喷泉池。
“这里!喷泉池底!有人受伤了!” 另一个声音大喊。
几道刺眼的手电筒光柱猛地射入干涸的池底,如同探照灯般打在我身上。光线强烈得让我睁不开眼,只能模糊地看到几个穿着深色制服的身影出现在池沿边缘,正动作迅速地准备下来。
“受害者!还有意识!快!急救包!通知救护车!” 一个沉稳的声音指挥着,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获救了?我真的…活下来了?
这个念头像微弱的火星,在无边的黑暗和剧痛中艰难地闪烁了一下。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松弛,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剧痛和失血的虚弱感。左手掌心那个贯穿的伤口和脖子上那道新添的割裂伤,同时爆发出灼烧般的痛楚,迅速抽干我仅存的力气。
意识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着黑暗的深渊急速坠落。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我涣散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身下冰冷的喷泉池壁岩石。就在我左手刚刚被钉穿的位置附近,一块被岁月和污水侵蚀得颜色深沉的石头上,似乎刻着一些模糊的字迹。
借着上方晃动的手电筒余光,那几个被青苔半掩的刻痕,像冰冷的针,刺入我昏沉的意识:
>李素娥
>1980 - 2005
冰冷的手电光柱如同舞台追光,定格在我蜷缩在污秽池底的躯体上。剧痛和失血像沉重的黑幕,拉扯着我的意识向下沉沦。警员的呼喊、急救包的窸窣声,都隔着一层厚厚的、粘滞的水,模糊不清。
“李素娥…1980-2005…”
那行刻在冰冷石头上的名字和数字,却在彻底昏迷前的混沌中异常清晰。它们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意识的边缘。李素娥?那个名字……那张惨白的脸、猩红的唇、深不见底的黑眸……还有那根洞穿我手掌的冰锥……碎片般的线索在眩晕的脑海中激烈碰撞。
“受害者!撑住!救护车马上到!” 一个声音穿透迷雾,带着竭力维持的镇定。
身体被小心翼翼地移动,每一次触碰都引发掌心和脖颈伤口撕裂般的剧痛。冰冷的空气涌入肺叶,带来一阵剧烈的呛咳,反而让昏沉的大脑获得了一丝短暂的清明。
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摇晃,模糊的色块逐渐聚焦。
一个穿着深色夹克、面容刚毅紧绷的男人正半跪在我旁边。他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鹰隼,正用一块止血纱布用力按压着我左手那个血肉模糊的贯穿伤。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张队,嫌疑人往河边跑了!速度非常快!” 一个年轻的警员喘着粗气冲过来报告,手电光扫过周围浓稠的黑暗。
被称为“张队”的男人头也没抬,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淬了火的钢:“封锁所有出口,沿岸仔细搜索!注意安全!那东西…不是人!” 他手上按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那骇人的伤口只是寻常的擦碰。“她留下什么了?”
“暂时没发现凶器!但……”年轻警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手电光下意识地扫过喷泉池壁边缘,“这地方…有点邪门。”
张队的目光终于从我的伤口上移开,锐利的视线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干涸的池底,扫过那些覆盖着滑腻青苔的冰冷石壁。当他的视线落在我刚才注视的那块刻字的石头时,瞳孔骤然收缩!
昏黄的手电光下,“李素娥 1980-2005”几个字,如同用血勾勒出的墓志铭,在湿漉漉的石面上异常刺眼。
张队的动作有了一瞬间极其微小的凝滞。他脸上的肌肉似乎绷得更紧了,下颌线如同刀刻。那眼神里翻涌的东西极其复杂——是震惊?是确认?还是一种深沉的、早已预知的寒意?仿佛这行刻字并非偶然发现,而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记忆深处某个尘封已久、布满蛛网的恐怖抽屉。
“又是她…” 他几乎是无声地吐出这三个字,带着一种沉重的、宿命般的疲惫。那声音太低,更像是一声在胸腔里滚过的叹息,却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
“张队?”旁边的警员没听清,疑惑地问。
“没什么!”张队猛地回过神,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硬,但眼底深处那抹凝重却挥之不去。他重新低下头,更加用力地按压我的伤口,声音却转向我,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审问意味,尽管我的意识正在再次滑向深渊,“你看到她的脸了?看清楚了吗?”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我涣散的瞳孔,直抵我混乱惊恐的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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