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和苍牙的记忆同时给出了答案:紫魇虽然被封印,但它强烈的情感波动仍能影响现实,形成这种危险晶体。而能让紫魇如此激动的,只可能是——
它的另半身,夏雨喃喃道,光之面。
老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不断哀求:搜救队说天气不好不能进山,但我女儿等不了!求求你们,我知道你们对那座山很熟悉...
夏雨看向林默,后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他们知道,平静的日子结束了。
两小时后,他们驱车来到老阴山脚下。与三个月前相比,这里的气氛更加阴森,即使是在白天,森林也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紫色雾气。夏雨的手臂图腾开始隐隐作痛,这是守陵人对邪恶力量的天然警示。
我们从西侧的小路进去,林默研究着地图,那是老周提供的女儿可能的行进路线,那里靠近守山族的旧村落遗址,但离主陵墓区很远,按理说不应该...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夏雨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图腾在灼烧!有东西在靠近!
树林中传来沙沙声,一个纤细的身影缓步走出。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穿着时尚的登山装,乌黑的长发间别着一枚造型古朴的银质发簪。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淡紫色。
你们好,女子微笑着伸出手,我是秦雪,省考古研究所的。听说这里有守山族的新遗址?
林默本能地挡在夏雨前面,肌肉紧绷。夏雨能感觉到他体内的苍牙意识正在高度警惕,就像面对一头伪装成人的猛兽。
我们只是来找人的,夏雨平静地说,同时悄悄将手放在腰间的青铜匕首上,一个失踪的女孩。
秦雪的笑容丝毫未变:周小倩?我也在找她。事实上...她突然压低声音,我认为她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
一阵山风吹过,掀起秦雪的发丝。夏雨倒吸一口冷气——在那头黑发之下,女子的耳廓呈现出轻微的尖形,与守山族古籍中描绘的祭司特征一模一样。
你是谁?林默直截了当地问,声音中混入了苍牙的低沉音调。
秦雪的眼睛微微眯起: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封印了紫魇,打破了千年平衡。现在光之面正在苏醒,而它...远比你们想象的可怕。
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物扔向两人。林默反应极快,一把拉过夏雨闪避。那东西落地后爆开一团紫色烟雾,等烟雾散去,秦雪已经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句话在山林中回荡:
去生命之泉看看吧,守陵人。看看你们做了什么。
夏雨的手臂图腾疼痛加剧,她明白这不是什么心理作用,而是守陵血脉在发出明确警告:某种极其强大的力量正在生命之泉处聚集。
我们得去看看,她咬牙道,如果光之面真的苏醒了...
林默沉重地点头:传说中光与暗本是一体,紫魇代表欲望与混沌,而光之面代表秩序与...净化。但所谓净化,有时意味着抹去一切不符合标准的存在。
他们改变路线,向深山中的生命之泉进发。路上,紫色雾气越来越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甜香,闻多了让人头晕目眩。更可怕的是,他们开始看到路边悬挂的紫色晶体,像某种恶意的圣诞装饰,在树梢间闪闪发光。
这些不是魇之泪,林默检查后确认,结构更复杂,像是...某种通讯装置。
夏雨突然停下脚步:
寂静的森林中,隐约传来歌声——用守山古语吟唱的圣歌,正是古籍中记载的光之面赞歌。声音似乎来自生命之泉方向,空灵而纯净,却让人不寒而栗。
当他们终于来到曾经熟悉的悬崖前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呆立当场:
生命之泉所在的洞穴入口扩大了数倍,边缘整齐得像是被激光切割过。洞口上方悬浮着无数紫色晶体,排列成一个巨大的眼睛图案。而从洞内透出的不再是蓝光,而是一种刺眼的白光,纯净到几乎让人流泪。
最令人不安的是,洞口站着几个人影,穿着现代服装,却以完全同步的动作缓慢移动,如同被操纵的木偶。夏雨立刻认出了其中一个就是失踪的周小倩。
她被控制了,林默低声道,光之面在收集。
夏雨握紧青铜匕首:我们得救她出来。
就在这时,洞内的白光突然增强,一个声音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
守陵人,苍牙,欢迎回家。
声音既不像男性也不像女性,既不高也不低,完美平衡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与此同时,夏雨手臂上的图腾突然全部亮起,与洞口的白光产生共鸣,剧痛让她几乎跪倒在地。
林默抱住她,苍牙的记忆让他明白发生了什么:它在召唤守陵人!光之面需要守陵血脉来完成觉醒仪式!
洞穴中,被控制的人们开始齐声诵念古老的咒语。白光越来越强,逐渐形成一个高大的人形轮廓。而在他们身后,山路上的紫色晶体一个接一个地爆裂,释放出的雾气中浮现出无数紫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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