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临城返回沙河军营的路上，马小丑骑在战马上，身后跟着百名精锐士兵，马蹄踏过尘土飞扬的官道，溅起的泥沙落在军靴上，像一层洗不掉的凝重。临城之行，赵老歪那皮笑肉不笑的嘴脸、议事厅里暗藏的刀光剑影，都让他愈发清楚：隐忍只是权宜之计，赵老歪绝不会因为他的顺从就放下忌惮，反而会因为他的“安分”而变本加厉。想要真正守住临城、护住身边的人，想要让“保境安民”不再是依附他人的空话，他必须尽快挣脱束缚，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排长，赵老歪这次没敢明着动咱们，是不是怕了？”张大壮骑着马跟在旁边，手里的长枪斜扛在肩上，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他总觉得，以他们现在的战斗力，就算和赵老歪翻脸，也未必会输。
马小丑勒住缰绳，抬头望向远处连绵的山峦，眼神深邃：“他不是怕了，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借口。咱们现在根基未稳，他要是贸然动手，会落得个‘兔死狗烹’的骂名，寒了其他军官的心。但等他找到由头，或者觉得咱们威胁到他的核心利益，下手只会更狠。”
李四狗接口道：“排长说得对。赵老歪那个人，最是心狠手辣，当年他为了夺权，连自己的拜把子兄弟都能出卖，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马小丑点了点头，重新催动战马：“所以，我们没有时间浪费了。从今天起，所有明面上的隐忍，都是为了暗地里积蓄力量。等咱们足够强了，就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回到军营时，天色已近黄昏。训练场上的士兵们还在坚持训练，呐喊声此起彼伏，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铠甲。马小丑看着这一幕，心中愈发坚定——这些士兵，是他最坚实的根基；临城和沙河的百姓，是他最该守护的人。他不能让他们再陷入被人拿捏、任人宰割的境地。
当晚，马小丑没有休息，而是立刻召集了张大壮、李四狗、陈明、刘勇等核心亲信，在自己的营帐里召开了一场更长、更深入的秘密会议。这一次，他不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
“兄弟们，今天把大家叫来，是想跟你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马小丑坐在营帐中央的木桌旁，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语气沉重而坚定，“赵老歪的心思，大家都清楚。他削减咱们的物资，安插眼线，就是想把咱们困死、架空，最后要么让咱们自生自灭，要么找个借口除掉咱们。”
“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张大壮猛地一拍桌子，“排长，您就下令吧！咱们干脆反了，自立门户！凭咱们的战斗力，凭百姓们对咱们的支持，一定能守住这两县的地盘，比跟着赵老歪强一百倍！”
“反！”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们早就受够了赵老歪的打压，更看不惯他鱼肉百姓的做派，跟着马小丑自立门户，不仅能摆脱控制，还能真正实现“保境安民”的初衷。
马小丑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我知道大家的心意，但‘反’字说出口容易，做起来难。赵老歪经营临城多年，手下有三千嫡系部队，还有省城的人脉和物资支持；而咱们，虽然有一千一百多人，战斗力强，民心所向，但物资供应被掐着，没有正规的番号，没有稳定的后勤，一旦公开翻脸，就是腹背受敌——赵老歪的部队会围攻我们，周边的军阀也可能趁机来抢地盘，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不能‘明反’，要‘暗备’。在合适的时机到来之前，我们要做三件事：第一，彻底清理部队里的眼线，牢牢掌控兵权；第二，联合苏、林两家，解决物资和人脉问题，巩固民心；第三，暗中扩充实力，做好万全准备。等时机成熟，要么逼赵老歪放权，要么就彻底脱离他的掌控，自立门户。”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知道，马小丑考虑得更周全，这样做既能减少损失，又能最大限度地保护百姓。
“好，那我们现在就分分工。”马小丑开始部署，“李四狗，你负责清理眼线。那些赵老歪派来的人，你要密切监视，收集他们的证据，找个合适的机会，一次性解决，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让他们把消息传出去。”
“明白！”李四狗眼神锐利，“我已经让人盯着他们了，他们私下联系、传递纸条的证据，我很快就能拿到。到时候，我会把他们安个‘通敌孙军’的罪名，公开处置，既清理了内奸，又能警醒其他人。”
“陈明，你负责后勤和生产。”马小丑转向陈明，“军营周边的荒地，你组织士兵们尽快开垦，多种玉米、土豆、红薯这些耐旱易活、产量高的作物，争取实现粮食自给；另外，你牵头成立一个简易的兵工厂，让懂铁匠活的士兵带领大家，自制土炸药、土枪、箭头，弥补弹药的不足；还有，苏老爷和林小姐那边，你要保持密切联系，物资短缺时及时沟通，同时建立秘密的物资运输渠道，避免被赵老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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