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
深秋的清溪镇安置区,一阵冷风卷着枯黄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 3 号楼的单元门口。李叔蹲在墙角的旧自行车旁,手里夹着根快燃尽的廉价香烟,烟蒂烫到手指才猛地回神,慌忙把烟屁股摁在地上的砖缝里,留下个黑乎乎的印子。他身上那件灰扑扑的夹克,还是三年前拆迁时买的,袖口磨出了毛边,领口沾着圈洗不掉的油渍,风一吹,就裹着股萧瑟的凉意往骨头缝里钻。
“李叔,又在这儿抽烟啊?” 路过的刘寡妇拎着个空菜篮,看见他这副模样,脚步顿了顿。她穿着件花布棉袄,脸上带着点愁容 —— 自家儿子也没正经工作,天天在家啃老,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跟李叔也算 “难兄难弟”。
李叔没抬头,只是从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抖了半天也没抖出一根烟,最后烦躁地把烟盒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抽啥抽?连烟都快买不起了!” 他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里满是红血丝,显然是昨晚没睡好。
刘寡妇蹲下来,捡起那个烟盒,展开一看,里面还沾着点烟丝:“你这是咋了?跟儿子吵架了?”
“吵?我哪还有力气吵!” 李叔突然提高了声音,引得路过的邻居都往这边看,他又赶紧压低声音,却藏不住语气里的委屈,“我儿子前阵子说要在镇上开个小超市,让我给他凑 10 万本金。我去找建国借钱,你猜他咋说?说‘钱都存了定期,还要给木工铺进材料’,说白了就是不想帮我!我又找亲戚借,跑了三家,才借到 3 万,不够就算了,还被人说‘你儿子眼高手低,开超市也是赔’!”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张揉得不成样的纸条,上面是儿子列的 “超市进货清单”,酱油、醋、零食的名字写了满满一页,最后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货架:“你看,我儿子多有想法!就是没人肯帮他!要是当初拆迁时,我能多拿点补偿,要是建国肯借钱,我儿子现在也能当老板,我还用蹲在这儿抽廉价烟?”
刘寡妇叹了口气,把菜篮往地上一放:“李叔,你也别怨建国了,他家日子是好,可那也是靠建国和建业兄弟俩干出来的 —— 木工铺天天忙到天黑,五金店也得进货、看店,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儿子之前也想借钱开网吧,我没给他,现在还不是天天在家躺着?”
“那能一样吗?” 李叔梗着脖子反驳,“你儿子是懒得干活,我儿子是有本事没本钱!当初拆迁,我要是不搭那铁皮房,要是听建国的劝,是不是也能像他家一样,分两套好房,开两个店?现在倒好,我就一套房,存款没剩多少,儿子的事也没着落,日子过得还不如村里没拆迁的时候!”
正说着,林家木工铺的方向传来了电锯的 “嗡嗡” 声,混着建业跟客户说话的笑声,飘得老远。李叔往那边瞟了一眼,眼神复杂 —— 有羡慕,有嫉妒,还有点不甘。他想起去年冬天,看见建国开着新买的三轮车,拉着木料去铺里,车斗里还坐着晓阳,手里举着个满分的试卷,笑得格外开心;想起赵秀兰每天中午都给工人送解暑汤,连张婶都说 “林家现在是越来越红火”。
“你说,凭啥林家运气就这么好?” 李叔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哽咽,“拆迁分了 190 万,开木工铺赚了钱,又开五金店,晓梅考上重点大学,晓阳成绩也好,建业也跟着沾光。我呢?搭铁皮房白折腾一场,借钱没人帮,儿子也没出息,我这日子咋就这么难?”
刘寡妇没说话,只是从兜里掏出颗糖,递给李叔:“吃颗糖吧,甜丝丝的,能好受点。我家日子也难,儿子天天在家玩手机,我只能靠捡废品补贴家用,可再难也得过啊。你要是实在没办法,不如找份工作,先干着,慢慢给儿子攒钱。”
“找工作?” 李叔嗤笑一声,把糖扔在地上,“我都五十多岁了,能干啥?小区保安嫌我年纪大,餐馆洗碗嫌我手脚慢,装修队小工嫌我力气不够。上次社区居委会给我介绍个打扫卫生的活,月薪 2200,我去干了两天,腰就疼得直不起来,还被业主说‘地扫得不干净’,我哪受得了这气!”
他说着,突然咳嗽起来,咳得腰都弯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从兜里掏出个旧药瓶,倒出两粒白色的药片,就着冷风咽了下去:“你看,我这身体也不行了,干重活干不了,轻松活又嫌丢人,你说我咋这么命苦?要是当初拆迁时,上面的补偿标准能高点,要是张婶别总跟我比,要是……”
“李叔!”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是林建国从木工铺回来,手里拎着个布兜,里面装着刚买的钉子和合页。他看见蹲在地上的李叔和刘寡妇,笑着走过来,“这么冷的天,蹲在这儿干啥?快起来,地上凉。”
李叔看见建国,赶紧把头扭过去,没说话,却下意识地把那件旧夹克的领口往上拉了拉,好像怕被看见里面的破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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