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蹲着想心事,身后传来 “咚咚” 的脚步声。李叔回头一看,是装修队的王队长,正带着几个工人往工地走,每人手里都扛着根松木,汗珠顺着脸往下淌,蓝布衫都被浸湿了。
“李叔,咋在这儿蹲着?” 王队长跟他熟,笑着递过去根烟,“我这装修队招小工,搬木料、递工具,月薪 2800,你要不要来试试?”
李叔接过烟,却没点燃,眼睛盯着工人手里的松木 —— 那木料看着就沉,工人扛着走几步,腰都得弯一下。他心里盘算着:天天扛木料,累不说,万一被钉子扎了、被木料砸了,医药费都得自己掏,太不划算。
“王队长,我这年纪,扛不动木料了。” 李叔把烟往耳朵上一夹,语气软了下来,“我想找个轻松点的,比如看仓库、守大门,不用干重活的。”
王队长叹了口气:“李叔,轻松的活工资低,工资高的得干重活,哪有又轻松又赚钱的?你要是实在不想干重活,就去小区扫扫地,物业也招保洁,月薪 1800。”
“保洁?” 李叔又炸毛了,从地上站起来,“我才不干那活!丢人!我儿子以后要开小吃铺当老板,我这个当爹的,哪能去扫大街!” 说完,没等王队长回话,就气冲冲地走了,把王队长搞得哭笑不得。
往安置区走的路上,李叔遇见了从木工铺出来的林建国。建国骑着自行车,车后座绑着块松木,是给客户做书桌的料,看见李叔,赶紧停下车:“李哥,干啥去了?脸色这么差。”
李叔没好气地说:“还能干啥?找工作呗!物业保安嫌工资低,超市理货员嫌累,装修队小工嫌危险,没一个合适的!”
建国把自行车往路边一靠,从兜里掏出瓶水,递给李叔:“李哥,找工作哪能挑三拣四的?先找个活干着,慢慢再找好的。你看我开木工铺,刚开始也累,天天刨木料、赶订单,现在不也慢慢好起来了?”
“你那是有手艺!” 李叔接过水,却没拧开,“我啥手艺没有,只能干体力活,可那些活要么累,要么丢人,我干不了!”
“体力活不丢人,靠自己双手赚钱,比啥都强。” 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实在不想干重活,我跟物业说说,让你先干保安,夜班可以跟人调,慢慢适应。”
“我才不干保安!” 李叔把水往建国手里一塞,转身就走,声音里带着股不服气,“我儿子以后要开铺当老板,我这个当爹的,怎么能做这些底层活!你别劝我了,我自己找!”
建国看着李叔的背影,摇了摇头,心里叹了口气 —— 李叔就是太好面子,又好高骛远,再这么下去,啥活也找不着。他把水放进车筐,骑着自行车往木工铺走,车后座的松木晃了晃,发出淡淡的松香味,跟李叔的浮躁比起来,这踏实的木料香,更让人安心。
回到安置区,李叔蹲在单元门口,看着邻居们上班、下班,手里的招聘启事被他揉得不成样子。张婶路过,看见他,又劝了句:“李叔,别挑了,物业保安真不错,我家老周说,昨天又有人来应聘了,再不去就没名额了!”
“不去!” 李叔头也不抬,把脸埋在膝盖里,“我就不信,找不到个好活!”
可夕阳西下时,李叔还是没找到工作。他蹲在门口,看着林家木工铺的灯亮了,建国正忙着刨木料,晓阳在旁边递工具,笑声飘了过来,混着松木的香味,格外热闹。李叔摸了摸耳朵上的烟,没点燃,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 要是当初听建国的,不搭那铁皮房,不闹着要特殊补偿,现在是不是也能像林家一样,踏实过日子,不用天天找工作?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下去了 —— 他不能认输,儿子还等着开小吃铺,他得找个 “体面” 的活,赚大钱。
天黑透了,李叔才慢慢站起来,手里的招聘启事被他扔进了垃圾桶。他往家走,楼道里的灯坏了,黑黢黢的,他扶着墙,一步一步往上挪,心里空落落的 —— 找了半天工作,啥也没成,明天还得接着找,可哪里有他想要的 “好活” 呢?
远处林家的灯还亮着,暖黄的光透过窗户,照在楼道口,像个小小的灯塔。李叔站在阴影里,看了会儿,又赶紧转身往家走 —— 他不敢靠近,怕看见林家的热闹,更怕承认自己的不踏实,才把日子过成了现在这样。
第二天一早,安置区的油条摊又炸起了金黄的油条,李叔还是裹着那件蓝布棉袄,攥着张新的招聘启事,蹲在对面 —— 他还在找工作,还在挑挑拣拣,却不知道,踏实肯干的人,早就已经在自己的岗位上,开始了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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