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被她哭得心烦,又怕邻居笑话,伸手想拉她起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有话进屋说!”
“我不起来!”张婶甩开他的手,“今天你不跟我去拆迁办说清楚,我就不起来!我要让大家看看,你是咋不心疼这个家的!”
邻居们议论纷纷:
“张婶也太不讲理了,当初租房是她自己要租的。”
“就是,用途变更得申报,村里早就说了,她自己忘了还怪丈夫。”
“唉,这两口子,为这点钱吵成这样。”
赵秀兰路过,听见吵架声,没进去劝,只站在院门外看了一会儿。晓梅跟在她身边,小声问:“妈,张婶咋这样啊?自己忘了申报,还怪叔叔。”
赵秀兰摸摸晓梅的头:“做事不按规矩,出了问题就怪别人,这可不行。你以后不管做啥,都得按规矩来,别像张婶这样,最后自己生气,还让别人看笑话。”
晓梅点点头,又往院里看了眼——张婶还坐在地上哭,丈夫蹲在旁边抽烟,烟雾缭绕,像给这场闹剧罩上一层灰纱。
张婶哭够了,嗓子哑了,见没人帮她说话,邻居们还议论她,慢慢停了下来。她扶着桌腿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瞪了丈夫一眼:“你等着,我去拆迁办找他们理论,我就不信这5平要不回来!”
她抓起蓝布小本子,又往村委会走。路上的霜已经化了,土路上留下不少脚印,有去村委会的,有去镇上的,也有去地里的,透着股热闹的烟火气。可张婶却觉得格外冷清,手里的热水已经凉了,她心里的火气也慢慢灭了,只剩下满肚子的委屈和后悔。
到了村委会,拆迁办的工作人员正在整理档案,看见张婶进来,都有点无奈。
“大姐,您又来了?面积的事真不能改,政策就是这样。”
张婶把蓝布小本子往桌上一拍,声音却没了早上的气势:“为啥不能改?我租出去也是我家的房,又没改结构!”
工作人员拿出《拆迁补偿安置方案》,指着第6条:“您看,上面写得明明白白,‘房屋用途变更未申报的,按实际用途扣减面积’,这是给所有人定的规矩,不是针对您一家。要是给您改了,别人家也来闹,我们咋办?”
张婶盯着方案上的字,半天没说话——她知道工作人员说得对,可她就是不甘心。少了5平,少了2500块,这钱她咋甘心就这么没了?
“大姐,您也别太急。”工作人员递了杯热水给她,“初测结果还有复核期,您要是有异议,可以提交材料申请复核,比如证明您的厢房没实际改变用途,要是能证明,面积还能改回来。”
张婶接过热水,手有点抖——证明?她咋证明?租户早就搬走了,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她啥证明都没有。她捧着杯子,热水的温度透过搪瓷传到手上,暖乎乎的,可她心里却冷得慌。
“我……我没啥证明。”张婶小声说,声音里没了之前的气势,“就是觉得不甘心,少了5平,2500块呢。”
“我知道您不甘心,可规矩就是规矩。”工作人员叹了口气,“下次再租房子,记得跟村委会申报,别再忘了,不然还得吃亏。”
张婶没说话,捧着杯子,慢慢往家走。路上的脚印杂乱,却再没她留下的那道“赌气”痕迹。
张婶回到家,丈夫已经把地上的碎瓷片扫干净了,桌上摆着两碗玉米粥,还有碟咸菜。看见她回来,他没说话,只是把粥往她面前推了推:“快吃吧,粥快凉了。”
张婶坐在桌边,看着碗里的玉米粥,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不是怪丈夫,是怪自己,怪自己做事不按规矩,怪自己出了问题就怪别人,怪自己让这个家鸡飞狗跳。
“对不起。”她小声说,声音有点哑,“当初是我没听你的,没跟村委会申报,还跟你吵架。”
丈夫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算了,过去的事别再提了。少了5平就少了,咱省着点花,闺女的嫁妆钱总能凑齐。以后做事别再这么急,多听听别人的劝。”
张婶点点头,拿起筷子,喝了口玉米粥。粥有点凉了,却暖得她心里发颤。
院外传来邻居们的说笑声,还有孩子的打闹声,一切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可张婶知道,她以后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做事不按规矩,出了问题就怪别人。
傍晚,赵秀兰路过张婶家,看见她在院角翻晒玉米,就走过去聊了两句:“张婶,别太往心里去,少了5平也没啥,日子还得过。”
张婶笑着点头,手里的木耙子慢了点:“秀兰,谢谢你。以前是我不对,总打听你们家面积,还说闲话,你别往心里去。”
“都是邻居,哪能往心里去。”赵秀兰笑着说,“以后有啥不懂的,就跟我说,别自己瞎琢磨,免得再吃亏。”
张婶应着,看着赵秀兰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原来按规矩做事,跟邻居好好相处,比多算几平面积,比跟丈夫吵架,踏实多了。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金黄的玉米堆上,像幅安稳的画。
而此刻,林家小院里,建国正在刨木料,晓阳在旁边递小木块,赵秀兰的咸菜缸冒着白泡,林老太坐在藤椅上缝袜子,一家人的笑声混在一起,衬得这秋末的傍晚,格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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