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停着半成品小木车,轮子没上漆,木纹在灯光里像流水。晓阳一激动,青蛙没拿稳,蹦到车轮边,把车碰倒,车轮“咕噜”滚到老太太脚边。
老太捡起车轮,指腹摩挲,木纹光滑得像婴儿脸:“建国这手艺,没丢。”
建国把车轮装回去,螺丝刀“吱呀吱呀”:“明儿收完玉米,刷红漆,保准比镇上的玩具还威风。”
晓阳嘴里含着红薯干,含糊喊:“要刷成鞭炮那么红!”
灶房飘出甜香,赵秀兰掀锅,白汽“呼”地扑了她一脸,像给额头敷了层热毛巾。粗瓷碗排一排,她舀粥,勺子碰锅沿“叮当”响。
一家人围槐树坐下,粥烫,先吹一圈,再小口吸,“呼噜呼噜”,热气顺着鼻孔往外冒。月光落在粥面上,像撒了一把碎银子。
鸡笼里的母鸡“咕咕”两声,老槐树叶子“哗啦啦”回应,像给这深夜鼓掌。
没人再提拆迁,也没人再算补偿。晓阳想着明天的小木车,晓梅想着后天摘棉花,建国想着给车轱辘上漆,老太想着把晒好的红薯干装罐。
风一过,院墙外的狗吠远远传来,像给夜唱了个尾音。
喝完粥,秀兰洗碗,建国搬木车,晓梅领着弟弟刷牙。井水凉,晓阳“嘶哈嘶哈”直吸气,牙膏沫喷到姐姐手上,两人嘻嘻哈哈。
林老太坐在藤椅里,仰头望天,槐树叶子把月光剪成碎银,落在她皱纹里,像给她镀了层柔光。她轻轻拍腿,嘴里哼着老调:“槐树槐,槐树底下搭戏台……”
屋里灯一盏盏灭,最后只剩窗外月光,照在笔记本上,“收玉米”“做小木车”几个字亮晶晶。
晓阳爬上床,把铁皮青蛙搁枕边,小声说:“姐,我不盼拆迁了,咱家院子能玩青蛙,还能种青菜,新楼肯定没这好。”
晓梅给他掖掖被角:“嗯,咱家的院子最好。”
夜彻底静了,风停了,连狗都睡了。老槐树站在原地,枝丫像手臂,把整个院子轻轻抱住。
明天太阳一出,玉米地会泛起金浪,小木车会刷上红漆,红薯干会装进罐,日子会像红薯粥一样,甜而稠,热而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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