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没有立刻扑上去，反而更加警惕地看着夜凰，声音干涩：“……什么消息？犯法的事我不干！”
他还有最后一点底线。
“ 多是些家长里短，谁家来了陌生客人，哪个老爷又买了新田地，码头最近来了什么新船……”夜凰列举着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信息，“当然，如果你能听到更有用的，价值更高。”
她顿了顿，补充道：“不犯法，至少……不是你这种层面需要担心的法。”
少年死死盯着那两个包子，内心天人交战。
最终，生存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伸手，几乎是抢一般抓过包子，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烫得直抽气也舍不得停下，眼泪都噎出来了。
夜凰静静地看着，没有催促。
飞快地消灭了两个包子，甚至连手指都舔干净后，少年才抬起头，看着阴影中的夜凰，眼神复杂了许多，少了些惊恐，多了些认命和一丝极微弱的期盼。
“我叫石小石。”他哑声说。
“石小石。”夜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现在，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养好伤，然后留意这条街上，还有没有像你一样，快活不下去，但脑子还算灵光，嘴巴够严的半大孩子。留意他们，但不要接触，更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存在。三天后的这个时辰，还是这里，告诉我你观察到的情况。”
任务很简单，近乎于无。
更像是一种试探。
石小石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任务这么简单：“就……就这样？”
“就这样。”夜凰点头，“这是定金。”
她又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三个粗粮馒头。
“伤好之前，省着点吃。记住，管住嘴，才能活得久。”
石小石接过馒头，紧紧抱在怀里，用力点头：“我……我记住了！我一定不说！”
“很好。”夜凰后退一步，身影即将再次融入黑暗，“记住，石小石，我叫……‘夜枭’。做好我交代的事，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经如同鬼魅般消失在拐角，仿佛从未出现过。
石小石抱着怀里温热的馒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口，仿佛做了一场离奇的梦。
但口中的肉香和怀里的实实在在的食物，又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用力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逐渐变得不一样了。
他小心翼翼地藏好馒头，忍着身上的疼痛，一瘸一拐地、却比来时多了几分力气地，向自己的“窝”走去。
……
夜凰并没有立刻离开城西。
她如同暗夜的幽灵，继续穿梭在错综复杂的贫民区。
凭借杀手的直觉和观察力，她轻易地避开夜间活动的更夫和零星的路人，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低矮的棚户、破庙以及桥洞。
她在评估环境，记忆路线，寻找可能的监控盲点和紧急撤离的道路。
在一处废弃的土地庙附近，她听到了两个醉醺醺的帮闲的对话。
“……刘老爷家那批货，明天半夜从码头走，听说油水足得很……”
“嘘！小声点！不想活了？王癞子就是多嘴才……”
“怕啥，这鬼地方谁听得见……嘿嘿，要是能捞点……”
夜凰脚步微顿，将“刘老爷”、“半夜”、“码头”、“货”这几个关键词记在心里。
这或许是一条有价值的信息。
她又绕到了刘老爷宅邸的后巷。
高墙大院，气派非凡，与城西的破败形成鲜明对比。
她注意到后门处似乎有家丁夜间值守，但精神并不集中，靠着门打盹。
观察片刻，确认了大致格局和守卫的松懈程度后，她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回到清风书院，翻过院墙，院内一切如常，两个孩子仍在熟睡。
夜凰换下衣裳，躺回炕上，呼吸平稳，仿佛从未离开。
但她的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一张初步的、属于黑夜的脉络。
【叮！听雨阁外围成员（1/1）初步发展成功。情报收集（1/1）完成。】
【支线任务：黑暗中的基石完成。奖励：积分300点，特殊兑换项【初级伪装术】已开启。】
【当前总积分：343积分。】
系统的提示音如期而至。
石小石是第一步，一个试探性的棋子。
那条关于“刘老爷的货”的信息，或许能成为听雨阁第一次行动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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