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学院侧门,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外界喧嚣顿止,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天地元气扑面而来,让人浑身毛孔都不自觉地舒张开来。放眼望去,亭台楼阁掩映在古木奇花之间,远处山峦叠翠,瀑布如练,更有无数飞禽走兽的身影在林间、山巅若隐若现,气息大多强横,远非外界寻常御兽可比。
“好浓郁的元气,不愧是御兽圣地。”林渊忍不住赞叹。他肩头依旧残留着李长老威压带来的隐痛,但更多的是一种踏入新天地的振奋。
苏婉儿见他无恙,也松了口气,笑道:“学院占地极广,分为教学区、修炼区、御兽饲养区、秘境试炼区等等。林兄,你如今是预备学员,住处会被安排在靠近后山的‘杂役区’,条件可能……”
“无妨。”林渊打断她,目光扫过那些气势恢宏的建筑,最终落向更深处那云雾缭绕的后山,“能留下,便是成功的第一步。住处好坏,无关紧要。”
他更在意的是酒剑尊离开时的那句话。那位神秘前辈,一眼就看穿了风炎狼的缺陷,其眼界和实力,深不可测。
“我先去杂役区安顿,随后便去后山拜访酒剑尊前辈。”林渊做出决定。
苏婉儿点头:“也好。我需先去禀明家师,晚些时候再去寻你。林兄,一切小心,楚风和李长老绝不会善罢甘休。”
两人分开后,自有执事弟子引着林渊前往杂役区。所谓的杂役区,位于学院边缘,靠近巍峨的后山山麓,房舍确实简陋,多是青石垒砌的小院,与核心区域那些雕梁画栋的殿宇形成鲜明对比。与此地的简陋相衬的,是空气中弥漫的、比学院前门处更加驳杂却也更加浓郁狂野的兽类气息,仿佛整座后山就是一头沉睡的巨兽。
林渊被分配到一间独立小院,虽简陋,却清净。他快速整理好随身物品,没有丝毫停留,便根据执事弟子模糊的指点,沿着一条被荒草半掩的小径,向着后山深处行去。
越往深处,林木愈发苍劲古老,怪石嶙峋,雾气渐浓。兽吼禽鸣之声此起彼伏,有些声音中蕴含的威压,让林渊都感到心惊肉跳。他小心翼翼地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最低,凭借敏锐的感知避开了一些明显强大的气息领域。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竹林。竹林深处,隐约可见一座歪歪斜斜、仿佛随时会倒塌的茅屋。茅屋前,一个邋遢老者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块青石上,鼾声如雷,正是酒剑尊。那个硕大的朱红色酒葫芦就随意地倒在他手边,酒香混合着竹叶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
林渊驻足,恭敬行礼:“晚辈林渊,前来拜见酒剑尊前辈。”
鼾声依旧。
林渊不急不躁,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再次开口:“晚辈林渊,特来请教风炎狼左翼能量流转滞涩之法。”
话音刚落,鼾声戛然而止。
酒剑尊一个鲤鱼打挺……没挺起来,狼狈地翻滚下青石,揉着惺忪睡眼,嘟囔道:“吵什么吵,扰人清梦……”他抓起酒葫芦灌了一口,这才歪着头看向林渊,“哦,是你小子啊,来得倒快。”
他晃晃悠悠地走到林渊面前,醉眼朦胧地打量着他:“不错,魂力凝实,根基尚可,就是胆子忒大,敢跟李老鬼顶牛。”
“晚辈只是陈述事实。”林渊不卑不亢。
“事实?嘿嘿……”酒剑尊怪笑一声,“在这天穹学院,有时候‘事实’远不如‘规矩’和‘拳头’好使。不过嘛,老子就欣赏你这种头铁的!”
他话锋一转,指着林渊:“把你的风炎狼再放出来看看。”
林渊依言召唤出风炎狼。经过短暂休整,风炎狼状态恢复了不少,但左翼那能量羽翼的光芒,仔细看去,确实比右翼略微黯淡,流转之间有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凝滞。
酒剑尊凑到风炎狼左翼旁,几乎把脸贴了上去,鼻子抽动了几下,又伸出手指,指尖萦绕着一缕精纯而奇特的魂力,轻轻点在那能量羽翼的几处节点上。
风炎狼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反抗,它能感觉到老者没有恶意,那魂力中正平和,带着一种滋养之意。
“嗯……风狼主骨,炎雀为魂,想法不错。炎雀之火过于爆烈,虽以风系魂力引导,但融合时未能完全化去其‘雀炎’中的一丝先天燥气。”酒剑尊一边探查,一边喃喃自语,“这点燥气平时无碍,但在高速运转或全力爆发时,便会与风之迅捷产生细微冲突,如同河道中的暗礁,阻碍水流,这便是滞涩之源。”
林渊心中佩服不已,酒剑尊所言,与他通过真视之瞳观察到的几乎一致,甚至点出了他未能明确感知到的“先天燥气”。
“请前辈指点化解之法!”林渊再次躬身。
“化解?干嘛要化解?”酒剑尊却突然收回手指,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堵不如疏,疏不如用。这点燥气,若是利用好了,说不定还能让你的小狼崽子多一手绝活。”
林渊一怔:“前辈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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