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的铁门锈得能撕下整块铁皮,指腹按上去能摸到层层叠叠的锈渣,稍一用力就簌簌往下掉。林默攥着门把手时,掌心的银纹突然“嗡”地发烫——不是往日接触晶核时那种温和的共鸣,倒像被烧红的火钳烙了似的,灼痛顺着血管往胳膊肘窜。他猛地松手,门把手上竟留着几道浅淡的银痕,像被指甲刮过的白印,可没等细看,那银痕就被从门缝渗进的灰雾裹住,慢慢蚀成了暗沉的黑色,像生了层新锈。
“不对劲。”林锐猫着腰贴墙根滑到窗边,指尖在碎玻璃碴上轻轻一点,身形就化作道淡影翻了进去,落地时轻得没声儿。几秒后他探出头,眉头拧得死紧:“里面太静了。按理说这地方没被搜过,就算没活物,总得有变异蟑螂爬动的声儿,现在……连根草晃的动静都没有。”
苏晴蹲下身,指尖沾了点门轴处凝结的黑锈。那锈迹沾在皮肤上竟微微发烫,像沾了口热茶似的,她赶紧用手背擦掉,指尖却已留下个浅褐印子,擦了好几下都没淡:“是‘母体’的孢子。之前杀那棵变异梧桐树时,它根系周围的土也这样,沾着就能烧穿普通布料,得用提纯液才能中和。”她从背包里翻出个小玻璃瓶,倒了点淡黄色的提纯液在掌心,往门轴上抹了抹,黑锈果然“嗤”地冒了缕白烟,消退了些。
刀疤脸把钢管在掌心转了圈,指节因用力泛白,虎口处旧伤的疤痕绷得发亮:“管它啥玩意儿,老规矩来——乐乐你带着小雅殿后,盯着背后别让人抄了;苏晴跟着林默,你眼神尖,找碎片时多留意;我和林锐在前头清路,遇着活物不用客气。”他话音刚落,一直攥着陈乐乐衣角的小雅突然往哥哥怀里缩了缩,小脑袋埋在他背上,声音发颤:“哥,墙后面……有好多‘线’在动。细细的,缠在一起爬。”
陈乐乐立刻按住腰间的声波发射器——那是营地老技工用研究所仓库废料改的玩意儿,巴掌大的铁盒子,按下去能发出低频音波,碰到障碍物会反弹回来,能大概测出东西的形状。他按了下开关,仪器发出“嗡”的轻响,几秒后屏幕上跳出片密密麻麻的绿点。陈乐乐的脸色一下变了:“不是墙里有线,是整栋楼的墙里都有东西!像……像植物的根须,但动得特别快,在往咱们这边爬。”
林默没等他说完,掌心的银纹已悄悄铺开,像层薄银霜漫过手背。他闭着眼凝神,银纹的感应顺着门缝探进楼内——这一次,触到的不是冰冷的钢筋水泥,是密密麻麻、带着温热的“脉络”。它们缠在承重墙的钢筋上,把铁管勒得变了形;钻在通风管道里,堵得严严实实;甚至顺着天花板的裂缝往下垂,像无数条蛰伏的绿蛇,只是暂时没动。而这些脉络的尽头,都隐隐指向地下三层的方向——张教授日志里提过的“培养舱区域”。
“走。”他推开门,铁锈簌簌往下掉,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母体把整栋楼当成了养分库,这些根须是它的‘血管’。现在动静小,说明它还没完全醒,动作快的话能抢在它反应过来前拿到碎片。”
楼道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孢子雾,灰扑扑的,呛得人喉咙发紧。苏晴从背包里翻出几块沾了提纯液的布条,分给众人捂住口鼻:“提纯液能暂时中和孢子的腐蚀性,但撑不了太久,最多半小时就得换一次。”她说话时总往墙角瞟,那里的墙皮正鼓起一道蜿蜒的棱,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慢慢蠕动,鼓包过处,白灰簌簌往下掉,露出里面深绿的根须尖儿。
下到二楼时,林锐突然停住脚步,指尖往走廊尽头指了指,又做了个“嘘”的手势。他贴着墙根挪了两步,回头压低声音:“那边有活物的气息,很弱,但在动。不是丧尸,也不是变异兽,更像……植物?”
众人放轻脚步摸过去,才发现是间被藤蔓缠满的实验室。玻璃培养舱碎了一地,里面的浅绿色液体早干成了黑痂,在地上结了层硬壳,踩上去“咔嚓”响。墙角的铁柜还完好,漆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黑铁。活物的气息就是从柜顶传来的。林默用银纹轻轻掀开铁柜盖,看清上面的东西时,陈乐乐倒吸了口冷气,下意识把小雅往身后藏了藏。
是株半人高的变异蕨类。但它不是寻常植物的绿色,叶片是半透明的乳白色,像冻住的牛奶,叶脉里流着淡金色的液汁,在光下闪闪发亮。每片叶子顶端都结着个指甲盖大的晶核,闪烁着和蓝鳞碎片相似的淡蓝光晕。而最诡异的是它的根——不是扎在土里,是扎进了一具穿着白大褂的尸体里。尸体趴在铁柜上,背对着众人,后颈的皮肤下,能看到金色液汁顺着血管的纹路缓缓流动,把皮肤撑得透亮。
“是研究所的人。”苏晴认出尸体胸前别着的工牌,上面的照片被孢子雾蚀得模糊了,但名字还能看清——“李医生”。张教授日志里提过他,是负责培养舱维护的助理。苏晴忍不住伸手想碰蕨类的叶片,指尖刚要碰到,却被林默攥住手腕——他掌心的银纹正烫得厉害,借着银纹的感应,他能“看”到蕨类的根须像细针似的扎进尸体的心脏,而心脏位置,嵌着块鸽子蛋大的绿色晶核,晶核中心裹着丝极淡的蓝光,正慢慢往上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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