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活了‘机械亲和’能力。”苏晴凑到林默耳边低语,“能感知金属的能量流动,就像……真的能听懂它们说话。”
但这份“听懂”在其他人眼里成了彻头彻尾的疯言疯语。当晚轮到林默和老李守夜时,他听见两个农民在墙角嘀咕:“那老头怕不是被晶核烧坏了脑子,后半夜对着扳手哭了半宿,说什么‘别硬撑了歇歇吧’,吓死人了。”“我看那些进化者都不正常,刀疤脸的指甲黑得像炭,苏医生昨天给人换药,手背上的纹路亮得跟小灯似的……”
这些话像细小的冰碴,悄无声息地落进营地的裂缝里。林默没去制止——恐惧这东西,从来不是靠堵能解决的。他看着不远处的发电机房,老技工还在里面忙碌,柴油发动机的呜咽声里,似乎真的掺了点别的动静,像无数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张教授日志里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进化不是恩赐,是筛选。有人能跨过门槛,有人只能在门外徘徊。”
一周后,积分制度渐渐显露出效果。老李带着人在荒地种出了第一茬芽苗菜,绿油油的看着喜人,他用三斤青菜换了2个积分,说要给生病的小孙子攒着,万一哪天能用上提纯液;老张跟着狩猎队出去了两次,虽然没杀丧尸,却靠随身携带的急救包救了两个被变异犬抓伤的队员,队长给他记了5个积分,够换半个月的消炎药;只有那个瘦高个,每天缩在分配给他的角落里,看着别人用积分兑换物资时,眼神越来越阴鸷,像藏着团化不开的墨。
这天深夜,林默被一阵奇怪的声响吵醒。不是丧尸的嘶吼,也不是金属摩擦声,而是种类似叹息的动静,断断续续从发电机房传来。他披上外套走过去,正看见老技工蹲在机器旁,耳朵紧紧贴着发烫的外壳,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
“它们说……疼。”王叔抬起头,满脸泪痕,浑浊的眼睛里映着发电机的微光,“这机器里缠着好多黑色的线,勒得它们喘不过气……就跟那天小雅说的,在围墙外蹭来蹭去的影子一个感觉。”
林默的手突然一烫,银纹在掌心剧烈起伏。他猛地看向营地中央那堆用铅盒装着的黑色残渣——那些提纯晶核时过滤不掉的废料,被苏晴统一收在厚重的铅盒里,埋在离水源最远的角落。此刻月光正好落在铅盒上,金属表面竟渗出了细密的水珠,像在无声地流汗。
远处的荒地传来虫鸣,是老李种的菜地里钻出来的。林默靠在发电机房的门框上,望着围墙外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突然明白营地真正的法则从来不是木板上写的那些字。是有人在恐惧中沉沦,有人在未知中前行;有人把晶核当成洪水猛兽,有人却能从能量洪流里抓住属于自己的那缕光。
而进化的筛子,正借着晶核的微光,在废土之上,一点点筛出截然不同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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