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挽天倾,混沌剑鸣余音仿佛仍在天地间回荡。古器冢上空魔气尽散,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大地和那柄遍布新痕、光芒彻底内敛、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灵性的巨剑,沉默地矗立着,如同一位力竭的远古战神。
劫后余生的寂静,弥漫在每个人心头。
我瘫坐在地,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脏腑移位的痛楚。强行引导观星镜,承受其反噬,最后关头近乎赌博般的举动,几乎榨干了我所有的精神和灵力。袖中的三尾灵狐也气息奄奄,镇魂符印黯淡,显然为了帮我抵御反噬和魔气侵蚀消耗巨大。
苏晚快步上前,蹲下身,毫不犹豫地将精纯的灵力渡入我体内,助我稳定伤势,俏脸上写满了担忧与后怕。阿虎将依旧虚弱但已无性命之忧的高阳轻轻放下,警惕地环顾四周,尤其是周元等人离去的方向,瓮声道:“老大,那些混蛋跑了!咱们要不要追?”
我摇了摇头,声音沙哑:“穷寇莫追,周元经此一役,短期内不敢再明目张胆动手。况且,眼下最重要的是善后。”
我的目光落在前方那柄断剑上,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是它最后爆发出的、超越理解的力量,斩灭了魔星投影,平息了这场几乎要覆灭器宗的灾难。但代价也是巨大的,我能感觉到,断剑内那丝曾经感应到的、微弱的“源初”灵性,此刻已如同风中残烛,近乎熄灭。它还能不能再承受一次这样的冲击?答案很可能是否定的。
“守镜人墨渊,观星镜,魔星,九柱锁灵阵,”我低声咀嚼着这些关键词,脑海中飞速整合着禁地之行的所有收获与疑问。器宗的过去,远比典籍记载的更加波澜壮阔,也更加黑暗沉重。与星空势力的纠缠,似乎从远古时代就已开始。这柄断剑,恐怕不仅仅是镇压古器冢煞气那么简单,它很可能是某个更宏大封印体系的核心一环!
“林修,你怎么样?”张烈师父洪亮却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传来。他带着器堂弟子赶了过来,虽然人人带伤,神情疲惫,但眼神中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我的关切。显然,他们在禁地入口也经历了苦战。
“师父,我没事,调息片刻即可。”我勉强站起身行礼。
张烈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和嘴角未干的血迹,又看了看那柄沉寂的断剑,重重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小子这次真是,罢了,先回去再说!”他没有多问细节,但眼神中的震惊与了然表明,他隐约猜到此事与我,与那星空威胁脱不了干系。
接下来的数日,器宗上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与震动之中。
魔星异动,禁地崩塌,古老封印险些破灭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根本无法隐瞒。宗主亲自出关,召集所有长老,详细询问经过。我和苏晚、阿虎作为亲历者,自然成为了焦点。
在张烈师父的力保和下,我们没有隐瞒观星镜和守镜人遗言的关键信息,但关于高阳体内的星狩印记、我自身“逆命”的猜测以及黑色书卷的秘密,则巧妙地隐去或模糊处理,只强调是为了调查古器冢异常而深入禁地,意外触发了守镜人留下的警示,并在最后关头借助断剑之力平息了祸乱。
周元虽然极力想将“擅闯禁地”、“引发灾祸”的帽子扣在我头上,但在断剑挽天倾的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在张烈的强硬对峙和苏晚这位“外人”的客观陈述下,他的指控显得苍白无力。最终,宗主下令,严查周元御下不严、纵容刘执事行凶以及擅自动用戒律堂力量冲击禁地之责,暂时剥夺其部分权柄,闭门思过。而对于我们,则定性为“探查有功,临危救难”,给予了大量的丹药、灵石作为赏赐,并特许我进入内库挑选三件宝物。
表面的风波似乎暂时平息,但我知道,暗流依旧汹涌。周元及其背后的势力绝不会甘心,宗门内对我和苏晚的猜忌与审视也并未消失。更重要的是,那星空深处的威胁,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依旧高悬。
夜深沉,我独自在分配到的新的、更为幽静的洞府内调息。伤势在丹药和苏晚的帮助下已稳定大半,但神识的损耗和观星镜破碎时留下的精神冲击,仍需时间慢慢抚平。
我取出那枚得自赵乾、后来一直指引方向的锻魂令残片。此刻,这残片不再发烫,反而散发出一种温润平和的气息,表面那句“锻魂者,不得归”的字迹似乎也黯淡了一些。是因为魔星被重新镇压?还是因为它感应到了断剑最后爆发出的、超越“锻魂”层次的力量?
同时,我也将心神沉入识海,再次观摩那卷神秘的黑色书卷。书卷依旧古朴晦涩,但在经历了观星镜事件和断剑爆发后,我对其上某些关于“钥”、“门”、“星痕”的记载,有了更深一层的感悟。尤其是那句“九钥聚,星海沸,万界门开”,如今看来,绝非虚言。“九钥”很可能并非实体,而是某种概念、某种资格,或者如同高阳那般,是承载了特殊印记的“人”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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