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鬼哭林的瞬间,仿佛一步从人间跨入了鬼域。
外界微弱的光线被彻底隔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仿佛凝固了的昏黑暗淡。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和血腥味浓烈了十倍不止,几乎化为实质,粘稠地附着在皮肤和衣物上,无孔不入地试图钻入肺叶。那无处不在的、如同万千冤魂哭泣呜咽的声响,不再是远处的背景音,而是从四面八方、从每一棵扭曲的怪树后、从每一片粘稠的苔藓下、甚至从翻滚的瘴气本身中汹涌而来,疯狂地冲击着耳膜和心神!
腐心草带来的极致冰寒与噬心之痛,在此刻反而成为了唯一的锚点。那尖锐到极致的痛苦,如同冰锥般刺穿着我的意识,将我从那几乎要沉沦的怨念低语中强行拉回现实,保持着一种诡异而艰难的清醒。
阿土的动作变得极其谨慎,她弯着腰,如同灵猫般在扭曲的树木和狰狞的怪石间穿梭,每一步都落在相对坚实或隐蔽的地方,尽量避免触碰任何看起来不同寻常的东西。她手中的黑弓半举,那支骨箭始终搭在弦上,锐利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翻滚的瘴气,警惕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我紧跟在她身后,强忍着舌下的剧痛和周身的不适,努力模仿着她的动作,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体内的异变魔丹似乎也感受到了环境的极端险恶,自主地加速旋转,更加贪婪地吞噬着周围浓郁的死寂瘴气,转化为精纯的魔元力滋养着我重伤的身体,同时也为我提供着对抗外界阴寒的力量。
这鬼地方,对普通修士而言是绝地,但对我这身怀异变魔丹、又服用了腐心草的人来说,反倒成了一处另类的“修炼场所”?当然,前提是能活着走出去。
林中的能见度极低,瘴气浓稠得如同灰黑色的棉絮,最多只能看清前方数丈的距离。脚下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混合着腐叶和不明粘液的泥泞,偶尔踩上去,还会发出“噗叽”的令人牙酸的声音,仿佛踩碎了某种腐烂的内脏。
呜呜呜——嘻嘻——呜呜——
那怨魂低语变得越发清晰和具体,不再是单纯的噪音,而是开始夹杂着一些断断续续的、充满痛苦和恶意的词句!
“痛,好痛啊”
“还我命来”
“一起留下来吧”
“新鲜的血肉”
这些声音直接作用于神魂,蛊惑人心,若非腐心草剧痛时刻刺激,恐怕早已心神失守。
突然,前方翻滚的瘴气中,一道模糊的、半透明的白色影子悄无声息地扑出,直取阿土的后心!那影子没有具体五官,只有一个人形的轮廓,却散发着滔天的怨气和冰冷!
阿土仿佛背后长眼,看也不看,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向左侧猛地一扭,同时右手拇指扣住的弓弦瞬间松开!
咻!那支粗糙的骨箭离弦而去,箭尖之上,不知何时涂抹上的一层暗红色药膏爆发出微弱的血光,精准无比地射中了那道白色怨影!
“呀——!!!”一声尖锐到几乎撕裂灵魂的凄厉惨叫响起!那怨影如同被烈阳灼烧的冰雪般,迅速扭曲、消散,最终只剩下一缕青烟,融入瘴气之中。
阿土动作毫不停滞,反手又从箭囊抽出一支骨箭搭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只是拍死了一只蚊子。
“是‘瘴怨灵’,最低等的玩意,被它们扑上身会吸食生机,扰乱心神。小心点,别被它们的叫声影响。”阿土头也不回地低声说道,语气平静,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心中凛然。最低等的玩意就有如此速度和隐匿性?那更深处的东西该有多可怕?
我们继续艰难前行。越往深处,周围的树木越发扭曲怪诞,有些甚至呈现出一种类似痛苦人脸的纹理。地面上开始出现散落的、残缺不全的森白骨骸,有人形的,也有各种巨大兽类的,都被一层粘稠的苔藓覆盖着,年代似乎极为久远。
腐心草的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我的极限,让我时刻游走在崩溃的边缘。我只能死死咬着牙,将全部意志力都用在对抗痛苦和维持清醒上,同时疯狂运转魔丹,吸收煞气,修复身体。
突然,我丹田内的异变魔丹毫无征兆地剧烈悸动了一下!一种极其微弱、却带着某种同源吸引力的感应,从左前方某个方向传来!
嗯?怎么回事?我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望去。只见那边瘴气格外浓郁,隐约可见几块巨大的、仿佛某种建筑残骸的黑色石头半埋在泥沼中。
“怎么了?”阿土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停顿,立刻警惕地望向我目光所及之处。
“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忍着剧痛,艰难地开口,“我的功法,有点感应。”
阿土蹙眉仔细感知了片刻,摇了摇头:“我没感觉到活物或者特别强的怨灵。但那个方向……好像是古战场的一处废弃祭坛,怨气重得很,平时没人会往那边去。”
废弃祭坛?古战场?
我心中一动。魔丹的感应不会无缘无故。那半块“狱”字令牌也微微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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