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婆婆。”阿土恭敬应道,然后上前扶住几乎虚脱的我,“还能走吗?”
我点了点头,借助她的搀扶,艰难地站起身,每一步都感觉心脏在承受着冰锥的撞击。
离开婆婆的木屋,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黑瘴泽的夜晚降临,气温骤降,浓郁的瘴气变得更加活跃,在村子里弥漫翻滚,视野极差。唯有中央那根祖灵柱,在夜色中散发着微弱的、恒定的幽光,仿佛灯塔般指引着方向。
回到阿土的木屋,她让我坐下休息,自己则开始默默准备东西。她拿出一个皮质的水囊,里面灌满了清水;又取了几块黑乎乎、看起来硬邦邦的肉干;还有一些用特殊草药制成的、可以短时间内抵御瘴气的香包。
她动作熟练而沉默,显然对于进入危险地带早已习以为常。
“那些外来人”我忍着舌下的持续剧痛,艰难地开口,“他们进鬼哭林,会不会也是为了祖灵之脐?”
阿土的动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婆婆说,祖灵之脐是祖灵力量的源头之一,也是黑瘴泽平衡的关键。如果有人想打它的主意,整个黑瘴泽都不会答应。”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待会儿进了林子,跟紧我,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信,不要停,更不要回头。”阿土将准备好的东西打包好,郑重地对我说道,“腐心草的效力只有两个时辰,我们必须在这时间内找到沉眠之地,否则”。
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我重重点头,将她的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
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在腐心草那持续的剧烈痛苦中,我对这种痛苦的耐受度似乎稍微提高了一丝,至少不会因为轻微的移动就痛得眼前发黑。
阿土看了看窗外愈发深沉的夜色,站起身:“时候差不多了,夜里林子里的一些东西会安静些,反而是机会。”
她将包裹背好,重新将那张巨大的黑弓握在手中,眼神变得如同准备捕猎的夜枭般锐利。
我跟在她身后,再次走出了木屋。
村子死寂一片,仿佛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只有瘴气无声地流动。
我们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穿过村子,向着东面那片更加黑暗、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的区域走去。
越靠近鬼哭林,空气中的腐臭和血腥味就越发浓郁,甚至还开始夹杂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如同无数人低声哭泣呜咽的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心神不宁。若非舌下那腐心草带来的极致痛苦时刻刺激着我的神经,恐怕光是这声音就足以让人发狂。
终于,一片扭曲、怪诞、仿佛由无数痛苦挣扎的黑色肢体纠缠而成的巨大林地轮廓,出现在了迷雾的前方。
那里树木光秃,枝杈扭曲如同鬼爪,地面上布满了惨白色的菌类和不知名的粘稠苔藓。浓郁的、几乎化为实质的灰黑色瘴气如同活物般在林间翻滚蠕动,其中似乎有无数模糊扭曲的影子若隐若现。
仅仅是站在林外,就能感受到一股滔天的怨气、死气和疯狂之意扑面而来!
这里就是鬼哭林!仅仅是边缘地带,其凶险程度就已远超想象!
阿土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林外相对“清新”的空气,脸色凝重到了极点。她再次检查了一下弓箭和身上的物品,然后对我做了一个跟进的手势,率先踏入了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林地。
我毫不犹豫,紧随其后。
就在我们踏入林中的瞬间,周围的光线骤然暗淡下去,那呜呜咽咽的哭泣声猛地放大了数倍,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疯狂地冲击着我的耳膜和心神!
腐心草的剧痛再次变得鲜明,如同锚点般将我的意识牢牢固定在痛苦的现实之中。逆推之路,踏入了一片生人勿进的绝死之地。每一步,都可能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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