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木屋内,时间在压抑的寂静和身体的剧痛中缓慢流逝。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全力催动着丹田内那枚异变魔丹,如同一个濒死的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中稀薄却阴冷的能量。
黑瘴泽的气息与魔丹出乎意料地契合,那蕴含其中的腐朽、死寂之意,非但没有排斥魔丹的吞噬,反而被其高效地转化,化作一股股冰冷但精纯的力量,缓慢而坚定地修复着我破损的经脉和内腑。
后背被道兵骨爪撕裂的伤口传来麻痒的感觉,那是血肉在魔气滋养下艰难重生的迹象。体内因能量冲突和空间传送造成的暗伤,也在一点点被抚平。
然而,幽冥血咒依旧如同附骨之疽,盘踞在识海深处,虽然因环境的特殊屏蔽和之前的干扰而显得黯淡沉寂,但其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威胁。它与百骨的那丝微弱联系也并未完全断绝,只是变得极其飘忽,仿佛风中残烛,却顽强不灭。
我必须尽快找到彻底解决它的方法。阿土口中的“婆婆”,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轻微的、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脚步声。
吱呀——木门被推开,阿土瘦小的身影闪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粗糙的陶罐和几株新鲜的、散发着奇异苦涩气味的草药。她反手迅速关上门,警惕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这才看向我。
“能自己运功疗伤?看来你比看起来经揍些。”她将陶罐放在桌上,里面是黑乎乎、散发着浓烈药味的膏状物,“婆婆给的‘腐泥膏’,对外伤有点用,能防着伤口烂掉。内服的药,婆婆说等你见过她再说。”
我心中微动,停下运功,缓缓睁开眼:“多谢阿土姑娘。婆婆她愿意见我?”
阿土点了点头,那双深潭般的眸子在我气色稍好的脸上扫过,似乎有些惊讶我恢复的速度,但并未多问,只是道:“婆婆是村里的瘴医师,也是最能听懂‘祖灵’低语的人。你身上的问题,寻常药物没用,得看婆婆愿不愿意出手,或者……祖灵愿不愿意帮你。”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对那位“婆婆”自然而然的敬畏。
“祖灵”我低声重复着这个词,目光下意识地望向窗外那根矗立在村子中央的、漆黑的巨大木桩,“阿土姑娘,能否告知,那祖灵究竟是?”
阿土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半晌才道:“祖灵就是祖灵。是守护这片黑瘴泽,也让黑瘴泽变成这样的古老存在。它睡着了,但它的呼吸就是泽里的瘴气,它的梦呓会变成泽里的规则。外面的气息进了泽,就会被它的呼吸慢慢磨掉,外面的窥探,也很难穿透它的梦境。”
她的话语带着浓厚的原始崇拜色彩,却恰好解释了为何百骨的感知会被屏蔽!这黑瘴泽本身,或者说这位沉睡的“祖灵”,竟然拥有如此匪夷所思的伟力?这完全超出了我对修真界的认知!
这更像是一种接近先天神只或者说地域神的概念?
“那些外来人?”我想起了之前的插曲。
阿土的脸色沉了下来:“问过了,昨天确实有一伙陌生人从西边进了泽,大概五六个人,穿着不像附近寨子的人,裹得严实,带着一股难闻的香料和铁锈味。他们没进村,直接绕去了鬼哭林方向。巡泽的叔伯们没敢跟太近。”
她顿了顿,补充道:“婆婆说,那些人身上带着‘血祭’的味道,很浓,很脏。去鬼哭林,肯定没安好心。”
血祭?这个词让我心头猛地一跳,瞬间联想到了周元那邪恶的“道兵计划”!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还是说,这世间进行此等邪恶勾当的势力,远不止一方?
“鬼哭林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追问道。
阿土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是泽里最邪门的地方之一。听说很久以前是个古战场,死过很多人,怨气重得化不开,后来地陷了,又被祖灵的呼吸笼罩,就变成了现在那样。里面地形复杂,瘴气毒得能蚀骨融魂,还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就连泽里最凶的妖兽,都不太愿意靠近那片林子。”
古战场?怨气重?这听起来,倒像是一个进行某些邪恶仪式或修炼阴毒功法的“宝地”。
那些神秘外人的目的,愈发令人不安。
“婆婆让你日落前去见她。”阿土打断了我的思绪,指了指窗外。铅灰色的天空似乎变得更加昏暗,预示着这里的“日落”即将来临。“我带你去。记住,婆婆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别说谎,祖灵讨厌谎言。”
她的语气异常严肃。
我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挣扎着站起身。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息,虽然距离恢复战力还差得远,但至少行动已无大碍。我将阿土给的腐泥膏小心地涂抹在后背伤口上,一股清凉中带着刺痛的感觉传来,确实让伤处的灼痛减轻了不少。
做完这一切,我跟着阿土走出了木屋。
村子依旧静悄悄的,但似乎多了几道隐晦的视线从那些低矮房屋的缝隙中投来,充满了审视和好奇,但并无太多恶意。生活在这里的人,似乎早已习惯了环境的严酷,也养成了一种沉默而警惕的性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从杂役开始,我觉醒逆推选项系统请大家收藏:(m.xtyxsw.org)从杂役开始,我觉醒逆推选项系统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