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秽的废水顺着我的头发、脸颊淌下,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我从半塌的渠口探出半个身子,虚弱地靠在湿滑的渠壁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体内依旧混乱的伤势和被强行压制的魔气。月光照亮了我毫无血色的脸和狼狈不堪的模样,任谁看去,都像一个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重伤员。
苏晚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瞬间将我牢牢锁定。她按在刀柄上的手没有松开,身体微微前倾,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拔刀进攻或后撤防御的姿态,公门中人的警惕和干练显露无疑。
“你是谁?为何在此?”她的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审问意味,目光扫过我身上的杂役服饰和那明显不自然的右臂姿势,眉头紧紧蹙起。一个器宗杂役,深夜从排污暗渠中爬出,浑身是伤,这情形太过诡异。
我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咳出些许带着铁锈味的唾沫,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苏捕快救命”我刻意将语气放得极其虚弱,充满了惊恐和后怕,“我们被追杀”。
“我们?”苏晚捕捉到了这个词,眼神更加锐利,目光试图穿透我身后那黑洞洞的渠口,“还有谁?谁在追杀你们?”她的另一只手悄然摸向了腰间的镣铐锁链。
我知道不能直接说出叶璃,否则更解释不清。必须将矛头引向更明确、且能引起苏晚共鸣的目标。
“是执法堂的人”我艰难地开口,脸上挤出恐惧和绝望交织的表情,“他们好像要杀我们灭口”。
“执法堂?灭口?”苏晚的瞳孔微微一缩,按在刀柄上的手指收紧了些许,“为何?你一个小小的杂役,如何能劳动执法堂灭口?休要胡言乱语!”她显然不信,甚至觉得我在诬陷。
我早有准备,喘着粗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说道:“因为我们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在枯骨巷丙柒”。
“枯骨巷丙柒?!”苏晚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和一丝果然如此的锐芒!她追查弟子失踪案,线索几次若有若无地指向城西那片混乱区域,尤其是这个“丙柒”,她早有怀疑,却苦于没有证据也无法强行闯入搜查!此刻竟然从一个侥幸逃生的杂役口中听到了这个地址!
“你看到了什么?说!”她上前一步,语气急切了几分,但警惕并未放松。
“血,好多血还有一个一个泡在血池里的古怪东西”我断断续续地描述着,刻意模糊细节,只突出视觉冲击力,“还有穿着执法堂服饰的人在和一个浑身冒血光的怪物说话,我们被发现了,他们就追杀我们”。
我将执法堂与那魔修模糊地捆绑在一起,暗示他们的勾结。这话半真半假,执法堂确实在追杀我们(奉周元之命),而那魔修也确实存在。
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和难看。她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判断我话语的真伪。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捕快,她能从细微的表情和语气中分辨谎言。而我此刻的恐惧、虚弱和伤势都是真实的,只有目的有所隐瞒。
我的表演,结合她之前调查的线索和刚才与执法堂李队长的短暂交锋,让她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
“你此言当真?若有半句虚言,你知道后果!”她厉声警告,但语气中的怀疑已经减少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现重大线索的兴奋和凝重。
“句句属实,我愿以性命担保”我虚弱地发誓,同时艰难地抬起左手,指了指幽深的后方渠洞,“我弟弟为了救我还在后面挡着他们,苏捕快救救他”。
我再次抛出一个“受害者”,增加故事的真实性和紧迫性,也为叶璃的暂时不出现提供了借口。
苏晚眼神闪烁,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杂役,意味着要正面质疑甚至对抗器宗执法堂(或者说其背后的周长老),风险极大。但若此事为真,那将是揭开弟子失踪案乃至更大阴谋的关键突破口!
捕快的正义感和追寻真相的本能,最终压倒了顾虑。
“你还能动吗?”她快速问道,同时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执法堂的人没有去而复返。
“勉强可以”我挣扎着试图从渠口爬出来。
“跟我来!先离开这里!”苏晚不再犹豫,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我相对完好的左臂,用力将我从中拖了出来。她的手掌有力而稳定,带着练武之人的粗糙。
也就在这时,或许是动作牵动了伤势,或许是她身上那股凛然正气刺激到了我体内深藏的魔气,那被叶璃勉强镇压的邪恶力量再次剧烈躁动了一下!
嘶——!我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皮肤下的魔纹瞬间清晰了一刹那,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阴冷的魔气波动不受控制地泄露了一丝!
虽然只有一丝,且瞬间就被我强行压下,但如此近的距离,对于感知敏锐的苏晚来说,无异于黑夜中的萤火!
她的动作猛地一僵!抓着我手臂的手如同触电般瞬间松开,整个人如同受惊的猎豹般向后弹开两步,腰间的长刀“沧啷”一声出鞘半尺,雪亮的刀锋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直指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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