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烈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骤然收缩,死死地钉在我刚刚拍入火池的手掌上,仿佛要将我整个人看穿。
周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前一刻还充斥着嘲讽与不屑的炼器房,此刻只剩下地心火池中那“咕嘟咕嘟”的声响,以及众人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他们眼中的震撼,我看得一清二楚。
赵乾那张原本得意洋洋的脸,此刻已是铁青一片,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带来的执法弟子们面面相觑,握着法器的手也不自觉地松了几分。
而我,只是平静地收回手,对着那翻涌的铁水,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火候……不是杂役能有的!”
张烈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烧红的铁块,砸在众人的心头。
他的震撼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所取代——审视,猜忌,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兴奋?
我心中冷笑,杂役?
若不是这具身体被压制了十年,若不是我灵魂深处还藏着另一个世界的知识,别说控火,恐怕连靠近这地心火池的资格都没有。
系统的辅助模式悄然隐去,那种与火焰融为一体、洞悉金属脉络的全知感也随之退潮,但我刚才的动作,已经深深刻在了身体的本能之中。
“雕虫小技,不过是运气罢了。”张烈冷哼一声,强行压下眼中的惊异,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
他转身,不再看我,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我这种“杂役”的恩赐。
“赵乾,你的人可以滚了。勾结魔修?私藏禁器?证据呢?没有证据就敢来我炼器峰闹事,是当我张烈死了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一股磅礴的气势轰然爆发,压得赵乾等人脸色煞白。
赵乾咬着牙,怨毒地剜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等着”。
但他面对暴怒的张烈,却连一个屁都不敢放,只能灰溜溜地拱手道:“是……是弟子鲁莽了。张师息怒,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他带着那群执法弟子,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退去。
一场精心策划的围杀,就这么被我轻描淡写地化解。
我没有看赵乾离去的背影,因为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你们,也都散了!围在这里做什么?很闲吗?闲的话就去把后山的矿渣都给我筛一遍!”张烈对着那些围观的弟子怒吼道。
众人作鸟兽散,偌大的外院炼器房,转眼间只剩下我和张烈,还有那位始终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笑意的黄三娘。
张烈这才缓缓转过身,重新将目光投向我。
那目光不再是单纯的审视,而像是铁匠在打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既挑剔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
“小子,你叫林修?”他问道。
“是,弟子林修。”我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不卑不亢。
“你那块锻器令,确实是真品。”他从怀中掏出那枚漆黑的令牌,指尖在“锻魂者,不得归”那几个古字上摩挲着,“但这东西,只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而不是荣耀。你把它交给我,是想祸水东引?”
他的话语如刀,直刺人心。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坦然道:“弟子不敢。弟子只是觉得,宝物蒙尘,不如赠予识货之人。这锻器令在我手中是灾祸,但在张师您手中,或许就是一把钥匙。弟子一无所有,唯有此物和一身胆气,敢问张师,您敢不敢赌一把?”
“赌?”张烈眯起了眼睛,眼缝中寒光一闪,“赌什么?”
“赌我不是废物,赌我能成为您最锋利的刀,替您斩断那些虚伪的‘天才’,替您把这满山的废料,都变成真正的法宝!”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
张烈沉默了。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我感觉膝盖都开始发麻。
一旁的黄三娘轻笑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师兄,这小家伙可比你当年有趣多了。你当年拜师,不也是这么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吗?”
张烈的老脸罕见地一红,随即又板了起来,厉声道:“胡说什么!”
他将锻器令收回怀中,然后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块拳头大小、泛着暗红色光泽的金属,扔到我面前的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这是赤铜,比刚才的玄铁更难熔炼。你若能在一天之内,不借助任何符箓,将其提纯至九成,我就准你留在外院,当个烧火的记名弟子。”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冰冷,“若是不成,就自己滚下山去,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他大袖一挥,转身便向内院走去,只留给我一个孤傲的背影。
“小家伙,祝你好运哦。”黄三娘朝我眨了眨眼,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几分鼓励,然后也扭着腰肢,款款离去。
在她与我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感觉手心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塞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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