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的秋阳带着清透的暖意,潮生园的共荣花藤上,饱满的种荚已染上金红。粉紫与赤红的花瓣虽已褪成浅褐,却仍紧紧裹着种籽,像在给即将远行的孩子系上最后一道牵挂。小穗蹲在藤架下,指尖轻轻捏着种荚,听着里面籽粒滚动的轻响——那是“同辉”与“共耀”的孩子,外壳上同时带着长街的稻穗纹与西陆的火焰斑,三族印在阳光下清晰如刻。
“星明哥,这些‘混种籽’真的要寄给北漠吗?”她抬头朝花田那头喊,声音里带着不舍。膝头的竹篮里,种籽已用星纱布分袋装好,每袋上都绣着小小的星轨图,图上长街与西陆的标记旁,多了个北漠的沙丘符号。这是阿砚提议的,说要让共荣花的足迹,顺着星轨往更远的地方去。
星明正对着测向仪调试北漠的星力参数,屏幕上的星轨图里,共生座的光芒正往北延伸,像条银色的路。“安达乐已经同意了,”他敲了敲仪器上的星晶键,“北漠商队带来的土壤样本显示,那里的沙质土混上星砂与火山灰,刚好适合共荣花扎根。他们的孩子还画了‘祈生符’,说要像咱们当年守着花田一样,守着这些种籽发芽。”
花田另一头,焰铁正带着学徒打制新的合金箱。箱子用长街的星铁与西陆的焰石合铸,内壁铺着焰绒毯,能防潮防压,箱盖的内侧刻着幅微型星图,长街、西陆、北漠的位置用银星标出,星与星之间用金线连着,像张写满约定的网。“这箱子得经得起风沙,”他抡着锤子敲打箱角的铜环,火星溅在种籽袋上,被星力化成细碎的光,“北漠的路不好走,得让种籽知道,不管颠多远,都有人盼着它们落地。”
学徒里的西陆少年正往箱底铺星苔孢子,孢子是从同源圃寄来的,与长街的星砂混在一起,在金属板上结成薄薄的晶层。“师傅,这晶层在北漠的月光下会发光,”少年指着晶层里流动的银线,“像长街与西陆的星力跟着种籽走,给它们当引路灯。”
“正是。”焰铁放下锤子,用粗糙的手掌抚过箱盖的星图,“你看这图,长街与西陆的星离得远,可金线一牵,就成了近邻。种籽去北漠,不是孤零零的,是带着两域的根去的。”
焰朵提着竹篮从织坊走来,篮里装着刚缝好的“护种锦囊”。锦囊用东域的桑皮纸与西陆的焰绒布叠成,上面绣着三朵共荣花,一朵缠着竹篱,一朵绕着火山岩,一朵顶着沙丘,花心共用一颗银星。“每个种籽袋都套一个,”她把锦囊分给众人,指尖的星砂在布上留下淡蓝的印,“我娘说这叫‘三域同护’,让种籽走到哪,都能闻到家乡的味。”
李婶推着独轮车来送新烤的星麦饼,饼里掺了共荣花的种仁碎,表面用焰果酱画着小小的星轨。“刚从炉子里取出来的,”她把饼放在田埂的石板上,石板上的共荣花纹被秋露浸得发亮,“北漠商队的人说那边缺粮食,带些饼路上吃,让他们知道,咱们盼着种籽结果,也盼着他们常来。”
孩子们围着合金箱转圈,手里举着自制的“传种符”。符纸是用共荣花的秸秆压的,上面画着各种祝福的图案:西陆少年画了只银羽鸟,翅膀裹着星纱布,正背着种籽飞过沙丘;长街的女孩画了片花田,一半是潮生园的竹篱,一半是北漠的胡杨;最小的孩童不会画,就在符上印了个沾着星砂的手印,说要“让北漠的土认得咱们的手温”。
“把这些符贴在箱子外面吧,”星明拿起一张符纸,轻轻贴在合金箱的星图旁,“安达乐说西陆的孩子也画了传种符,等箱子到北漠,就把两域的符混在一起烧,算是给种籽接风。”
正午的日头晒得箱盖发烫,北漠商队的驼铃声从巷口传来。领头的商队首领骑着匹白驼,驼背上的毡毯绣着北漠的太阳纹,见到星明便翻身下马,手里捧着个羊皮袋:“这是北漠的‘定根土’,混了漠北的沙与雪水结晶,说和你们的种籽一起埋,能让根扎得稳。”
星明接过羊皮袋,土粒从指缝漏下,与长街的星砂落在一处,竟凝成小小的星符。“这土与咱们的星砂能相和,”他笑着说,“看来共荣花跟北漠有缘。”
商队的孩子们涌到花田边,好奇地摸着共荣花的种荚。穿北漠皮袍的男孩指着种荚上的三族印:“这花纹像我阿爷讲的‘三神护花’传说!”众人凑近听,原来北漠的古老传说里,也有粉紫、赤红、银星三色的花,说能让沙漠长出绿洲。
“这不是传说,是真的花!”小穗把一袋混种籽递给男孩,“等明年花开了,你就写信告诉我们,北漠的共荣花,花瓣上会不会长出胡杨纹?”
男孩攥着种籽袋,脸涨得通红:“会的!我会像守着驼群一样守着它们,让它们比长街和西陆的开得更旺!”
午后的风卷着星砂掠过花田,种荚“啪”地裂开,几粒种籽落在合金箱上,发出清脆的响。银羽鸟群突然从云层里落下,领头的鸟嘴里衔着个竹管,管里的星笺带着焰火山的温度。安达乐的字迹在风里轻轻颤动:“同源圃的混种籽已装箱,随南域商队出发,箱内藏着孩童们编的星轨绳,说要让种籽跟着绳结数着星子走。附绳样图,盼三域花田早日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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