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的寒冬越发凛冽,窗外呼啸的寒风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刮得窗棂嗡嗡作响。李红梅蜷缩在女宿舍的炕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肖霄被隔离审查已经五天了,这五天里,整个知青点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慢慢收紧。
红梅,你睡了吗?下铺的小芳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担忧。
李红梅叹了口气:睡不着。
小芳爬上来,钻进她的被窝:我听说审查组明天要找女知青单独谈话,重点就是关于肖霄的作风问题。
李红梅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王建军那伙人是要从女知青这里打开突破口,坐实对肖霄的诬陷。
他们还找来了一个,说是亲眼看见你和肖霄在河边...小芳欲言又止。
在河边什么?李红梅猛地坐起身。
小芳压低声音:说看见你们抱在一起,还...还亲嘴。
李红梅气得浑身发抖:无耻!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我知道,小芳握住她的手,可是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连时间地点都对得上。听说副书记都有些动摇了。
李红梅感到一阵寒意。对方的手段太毒辣了,连这种细节都编造得如此逼真。在当时的年代,这样的作风问题足以毁掉一个人的前途,甚至人生。
这一夜,李红梅彻夜未眠。她想起肖霄在抗洪抢险中奋不顾身救人的身影,想起他教村里孩子们读书写字时的耐心,想起他谈起上海那个姑娘时眼中闪烁的温柔...
我不能让他们得逞。黎明时分,李红梅对着窗外泛白的天光,暗暗下定了决心。
早晨,雪下得更大了。李红梅穿上那件最体面的棉袄,仔细梳理了辫子,甚至还抹了点难得的雪花膏。她要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镇定些。
红梅,你要去哪?小芳担忧地问。
去公社。李红梅平静地说,我要去找审查组。
小芳吓了一跳:你疯了?现在避嫌还来不及,你怎么还主动往上凑?
李红梅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决绝: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她推开宿舍门,迎着凛冽的风雪向外走去。雪花扑打在她的脸上,冰冷刺骨,却远不及她心中的寒意。
公社大院比往常更加肃穆。两个陌生人在门口站岗,看到李红梅,立刻拦住了她:同志,有什么事?
我是知青点的李红梅,来找审查组反映情况。李红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守卫打量了她一番,其中一个进去通报。不一会儿,那个戴眼镜的张同志走了出来。
李红梅同志?我们正打算今天找你谈话呢。张同志推了推眼镜,眼神锐利,进来吧。
审查室里依然阴冷昏暗。张同志在桌子后面坐下,示意李红梅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李红梅同志,我们了解到你和肖霄关系比较密切。张同志开门见山,有人反映你们经常私下约会,甚至有过亲密行为。请你如实说明情况。
李红梅的心跳加快了,但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张同志,这些都是谣言。我和肖霄同志只是普通的同志关系。
是吗?张同志冷笑一声,从文件夹里拿出几张纸,但是我们有几个证人,都声称亲眼看见你们在河边约会。还有一个叫刘二狗的,说你自己亲口承认过和肖霄的关系。
李红梅的手在桌下紧紧握成拳头。她没想到对方连这种伪证都准备好了。
张同志,我可以和这些证人对质。李红梅坚定地说,我相信真相总会大白的。
张同志盯着她看了很久,突然说:李红梅同志,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如果你是被肖霄欺骗或者胁迫的,现在说出来,组织上会考虑你的处境。你还年轻,前途重要啊。
这话像是关心,实则是诱供。李红梅感到一阵恶心,但她知道不能冲动。
谢谢组织关心,但我没有什么可交代的。李红梅平静地说,肖霄同志是个正直的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
张同志的脸色沉了下来:李红梅同志,你要想清楚。包庇坏人也是要负责任的!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王建军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张同志,我找到一个新证人,可以证明李红梅和肖霄的关系。
李红梅的心猛地一沉。她看到刘二狗跟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低着头的中年妇女——竟然是村里的王寡妇!
王寡妇不敢看李红梅的眼睛,小声说:俺...俺那天晚上去河边洗衣服,亲眼看见李红梅和肖霄抱在一起...还听见他们说...说要去小树林...
你胡说!李红梅气得浑身发抖,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没去河边!
王建军冷笑:李红梅,事到如今你就别狡辩了。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吧。
李红梅看着王建军得意的嘴脸,看着张同志怀疑的眼神,看着王寡妇心虚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精心编织的罗网面前,单纯的辩解是多么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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