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盗墓者见有人阻拦,立刻从腰间掏出一把潜水刀,刀身在海水里泛着冷光,朝着郑海峰的胸口刺来。郑海峰侧身躲开,顺势抓住他的手腕,手指扣住他的脉搏处,用力一拧,潜水刀“哐当”一声掉在水里,沉入泥沙中,不见了踪影。另一个盗墓者从背后偷袭,双手朝着郑海峰的氧气软管抓去,郑海峰察觉到身后的水流变化,猛地转身,用胳膊肘顶住他的胸口,将他推出去好几米远,那人在水里踉跄了几下,才稳住身形。
就在这时,为首的刀疤脸潜水员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水下手枪,枪口对准了郑海峰的方向,黑色的枪口在海水里格外刺眼。郑海峰心里一紧,正准备躲避,突然一道橙色的身影从旁边冲过来,一把将他推开——是林珊!她不知什么时候也下了水,只套了件橙色的救生衣,手里拿着一根用来探测水深的长杆,朝着刀疤脸的手腕狠狠敲了一下,水下手枪“嗖”地一下掉在水里,被水流冲走,很快就没了踪影。
“你怎么下来了!”郑海峰又气又急,通过潜水面罩的通讯器喊道,声音里满是担忧,“你没穿潜水服,待不了多久,快上去!”林珊却摇摇头,用手势示意他别说话,然后指了指远处——文物局的巡逻艇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警笛声穿透海面,在诏安湾上空回荡,连海水都好像跟着震颤起来。
盗墓者见巡逻艇来了,吓得转身就想跑,却被及时赶到的潜水警员拦住,一个个被按在海底的泥沙里,动弹不得。刀疤脸刚爬上渔船,就被警员按在甲板上,冰凉的手铐“咔嗒”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腕,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警员死死按住。“你们这群考古队的,真是跟屁虫!”刀疤脸不甘心地嘶吼着,脸上的蒙面布被扯下来,露出一张满是横肉的脸,眼睛里满是凶光,“不就是些破瓷碗、烂木头吗,值得你们这么拼命?这些东西在海里埋了几百年,卖了换钱不好吗?”
程远走到他面前,眼神冰冷得像海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些不是破瓷碗、烂木头,是明代漳州航海贸易的历史见证。当年吴显宗带着船员出海,不是为了让你把这些瓷器当商品卖,是为了让家里的老人能吃上饱饭,让孩子能读书识字,让漳州的瓷器能传到南洋去。你只看到它们的市场价值,却看不到背后的人命和牵挂,你偷走的不是文物,是一段不该被遗忘的历史,是无数普通人的生存希望!”
刀疤脸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被程远的话堵得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恶狠狠地瞪着程远,最终被警员押上了巡逻艇。看着巡逻艇远去的背影,程远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垮了下来。他转头看向刚从水里上来的郑海峰和林珊——林珊的头发湿透了,贴在脸颊上,嘴唇有些发白,却还在笑着说:“还好……文物没被破坏,你也没事。”郑海峰立刻脱下自己的冲锋衣,裹在她身上,冲锋衣上还带着他的体温,语气里带着责备,却藏不住关心:“下次不许再这么冲动了,你要是出了事,怎么办?你连潜水证都没有,就敢往下跳!”林珊低下头,小声说:“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有危险,我怕……”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却被海风轻轻带进了郑海峰的耳朵里。
程远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他转身对林新宇说:“把无人机的录音和画面保存好,备份两份,一份交给文物局,一份咱们自己留着。另外再用声呐扫一遍沉船周围,确认没有其他盗墓者留下的设备,比如水下炸弹之类的,别留下隐患。”
解决了盗墓者的麻烦,考古队重新展开发掘工作。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郑海峰就带着队员下潜,开始清理船长舱的木箱。他们先用高压水枪轻轻冲掉木箱表面的泥沙,水流的力度控制得刚好,既能冲掉泥沙,又不会损伤木箱的木质。随着泥沙被冲掉,楠木的纹理渐渐显露出来,木箱上还残留着当年涂的松香,虽然已经发黑,却仍能闻到淡淡的松香味,那是五百年前用来防潮的味道。“程队,青石板上有字!”郑海峰的声音通过水下通讯器传来,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是‘吴朴校订’四个字,刻得很工整,应该是《渡海方程》的作者吴朴亲自给这艘船校订过针路!”
程远握着通讯器,叮嘱道:“小心点移开青石板,用撬棍慢慢撬,别碰坏木箱里的东西,里面可能有纸质文献,比如航海日志之类的,碰到海水就毁了。”半个多小时后,青石板被成功移开,郑海峰小心翼翼地掀开木箱盖子,里面铺着一层深色的丝绸,丝绸虽然已经有些腐朽,却还能看出当年的光泽,丝绸下面放着一本泛黄的《航海日志》和一卷手绘海图——正是《渡海方程》里记载的“漳州至满刺加针路图”!“程队,找到海图和日志了!”郑海峰的声音里满是兴奋,“海图的绢布保存得比想象中好,针路和山形标注都特别清楚,跟残卷里的记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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