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打捞篮即将浮出水面时,络腮胡突然变卦,对着手下喊:“动手!把东仓的陶罐都捞上来!”几个同伙立刻跳下水,手里的撬棍直对着仓库的木柱。程远眼疾手快,对林新宇喊:“用无人机撞他们的探测仪!”林新宇立刻操控无人机俯冲,螺旋桨的气流将探测仪掀翻,有个同伙没抓稳,设备直接砸在石墙上,溅起一片水花。
“警察来了!你们跑不了了!”程远朝着络腮胡喊,远处的海面上,两艘文物局巡逻艇正疾驰而来,警笛声划破海面。络腮胡脸色一变,掏出打火机就要点炸药,郑海峰突然纵身跳上渔船,一把夺过炸药包,和络腮胡扭打在一起,两人从甲板滚到船舱,撞翻了堆在旁边的渔网。
混乱中,络腮胡的同伙想驾船逃跑,却被巡逻艇拦住,警员们很快将他们制服。络腮胡被按在甲板上时,还在嘶吼:“那仓库是我先发现的!你们凭什么抓我!”程远走到他身边,冷冷地说:“这不是你的仓库,是明代漕运的见证,是国家的文物。你只看到陶罐的价值,却看不到李忠他们用一生守护的责任。”
等警察押走盗墓者,夕阳已经西斜。程远和张瑜一起整理《巡仓日志》,发现最后几页还夹着一张泛黄的信纸,是李忠妻子写的:“夫,家中麦已种好,待你归,便磨粉做你爱吃的馒头。若战事起,勿念家,守好漕粮,便是守好百姓。”张瑜的眼泪掉在信纸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他们夫妻,一个守着仓库,一个守着家,却没能再见一面。”
下午,考古队在仓库遗址旁发现了一座小型古墓。墓门是用仓库的旧青砖砌的,上面刻着“明巡检李忠之墓”的字样,旁边还刻着一把巡检刀的图案。林新宇操控机器人推开墓门,墓室里放着一口松木棺材,棺材旁摆着一个陶制的馒头模型——是李忠妻子没能给他做的馒头。
“是李忠的衣冠冢!”程远突然想起信里的话,“他的妻子肯定知道他牺牲了,却找不到尸骨,只能用仓库的青砖给他建墓,还把他爱吃的馒头做成模型陪葬。”林珊对棺材里的骸骨做DNA检测,确认是李忠的妻子,骸骨的手里还攥着半块铜令牌,和李忠的令牌正好拼成完整的“登州卫巡检”字样。
夕阳西下时,考古队在遗址旁立起一座纪念碑,正面刻着“明永乐十四年 登州百万仓漕运遗址及巡检李忠殉职处”,背面刻着李忠日志里的那句话:“守好漕粮,便是守好百姓。”登州李氏家族的后人赶来,捧着族谱对着纪念碑深深鞠躬,老人的声音带着颤抖:“先祖,我们终于找到你了,带你回家。”
“探海号”驶离登州湾时,程远站在甲板上,手里握着那两块拼成完整的铜令牌。张瑜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牛奶:“在想什么?”“在想李忠,想当年守护百万仓的人。”程远望着远处的海岸线,夕阳把海面染成金色,“他们守着漕粮,守着国家的命脉,却把思念留在了这里。”张瑜轻轻点头,突然指着远处的麦田:“你看,现在的麦子都熟了,李忠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郑海峰在驾驶室里喊:“程队!下一站去哪?史料说辽东金州有明代漕运的码头遗址,是百万仓漕粮的终点站,要不要去看看?”程远望着辽阔的大海,手里的令牌在夕阳下泛着光:“去!只要还有漕运的故事没被发现,我们就继续找。”
“探海号”穿过渤海海峡时,海风里多了几分辽东半岛的凛冽。程远站在甲板上,手里捧着《明实录》中关于金州漕运码头的记载,纸页上“永乐十五年,设金州卫漕运码头,接登州百万仓漕粮,以济辽东军需”的字句被海风掀得微微发颤。26岁的他指尖划过“码头长百丈,设栈桥三座,专运粮船”的描述,抬头望向远处隐约的海岸线:“郑哥,声呐往金州湾西侧扫,史料说码头当年建在退潮能露滩的地方,现在说不定被泥沙埋在水下了。”
郑海峰刚调大声呐仪的灵敏度,屏幕上就跳出一道长条状的深色阴影,像一条卧在海底的巨蟒。“程队,有了!水下八米,长约百米,边缘有木桩信号——是栈桥的柱子!”他拍了拍控制台,“林新宇,无人机低空飞,给栈桥位置标红,别让后续渔船误闯。”林新宇指尖翻飞,无人机很快在目标海域投下一串红色标记,在碧蓝的海面上格外醒目。
张瑜抱着潮汐检测仪跑过来,浅灰色的冲锋衣领口沾了层细盐,她擦了擦冻红的鼻尖,递过一份报告:“刚才测了潮汐,现在是低潮期,正好适合探测——码头遗址应该会露出来一部分。你看这组数据,水下泥沙层下面有明显的木质信号,和登州百万仓的木柱成分一致。”她突然注意到程远手里的记载册,笑着指了指“专运粮船”四个字:“你之前说想找漕粮转运的直接证据,说不定这次能找到粮袋残片。”程远愣了愣,把记载册塞进防水袋——上次在登州,张瑜也是这样,总能和他想到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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