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姚浏...抓住我的手...”她喃喃梦呓,手指无意识地抓握着空气。
姚浏的心如同被撕裂般疼痛。他靠得更近,试图在她耳边低语:“我在这里,曲儿,我就在这里...”
但他的声音如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无法被听到。木曲儿依然被困在噩梦中,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位护士进来查房。她检查了木曲儿的输液情况,记录下生命体征,正准备离开时,忽然打了个寒颤。
“怎么这么冷?”护士自言自语,调整了一下空调温度,却没有注意到病床旁的心电监护仪屏幕上的波形突然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扰。
姚浏意识到自己或许能够微弱地影响电子设备。他集中全部意念,试图让监护仪显示出什么信息,但除了又一阵轻微的波动外,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的力量太弱了,弱到几乎无法对现实世界产生任何影响。
护士离开后,姚浏再次尝试与木曲儿沟通。他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木曲儿的个人物品,其中包括一个小笔记本和笔。一个想法闪过他的意识——如果他能够移动笔,在纸上写下信息呢?
他集中精神,试图推动那支笔。笔微微晃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静止。这微小的动静足以让浅睡的木曲儿睁开眼,她困惑地看了看四周,然后目光落在床头柜上。
有那么一瞬间,姚浏觉得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的目光在空气中游移,仿佛在寻找某种看不见的存在。她甚至轻轻地吸了吸鼻子,似乎在空气中嗅到了什么熟悉的气息。
“姚浏?”她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希望。
姚浏激动地围绕着她旋转,试图用所有方式回应:让窗帘轻微摆动,让灯光微微闪烁,让纸张沙沙作响...但他太虚弱了,所有这些努力都无法产生足够明显的效果。
木曲儿等待了片刻,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眼中的那丝希望渐渐熄灭,被更深的绝望取代。
“是我想多了...”她苦涩地自言自语,将脸埋进枕头,“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他已经...”
她没有说完那句话,但哽咽的声音已经说明了一切。
姚浏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就在她身边,能够看到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感受到她每一分痛苦,却无法安慰她,无法告诉她死亡并不是终结,爱能够跨越生死的界限。
凌晨时分,木曲儿终于陷入深度睡眠。姚浏守在她床边,意识逐渐清晰。他开始接受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同时也明白自己因为对木曲儿强烈的爱而留在了人间。他回忆起更多生前的细节,回忆起与木曲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些记忆让他的形态似乎变得更加凝聚了一些。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病房时,木曲儿醒了。她静静地躺着,望着天花板,许久没有动弹。然后,她缓缓坐起身,目光落在窗外开始泛白的天空。
“新的一天开始了,”她轻声自语,声音平静得令人心疼,“可是没有你的每一天,还有什么意义...”
姚浏多么想告诉她,生命依然值得珍惜,想请求她为了他好好活下去。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如同一个无声的旁观者,目睹着爱人的痛苦而无能为力。
医生早上来查房,认为木曲儿身体状况稳定,可以出院休养。苏雨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细心地为她穿上干净的衣服。
“姚浏的父母下午想见你,”苏雨小心翼翼地说,“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
木曲儿点点头,表情平静得可怕:“我应该去见他们。他们的痛苦不会比我少。”
走出医院大门时,阳光刺得木曲儿眯起了眼睛。她站在台阶上,望着街上车水马龙,人们行色匆匆,世界依然在运转,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可是她的世界,已经在昨天下午那场暴雨中彻底崩塌了。
姚浏的魂魄跟随在她身边,试图为她遮挡过于强烈的阳光,虽然明知这只是徒劳。他注意到她的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痕,那个小小的动作让他心痛不已。
一辆出租车停在她们面前,苏雨拉开车门,护着木曲儿的头顶让她坐进去。姚浏的魂魄也随之进入车内,坐在她的身边,凝视着她侧脸柔和的线条和空洞的眼神。
出租车驶过蓝月湖畔,木曲儿突然开口:“师傅,可以停一下吗?”
车子在湖边停下,木曲儿推门下车,走向昨天事发的地点。警戒线还在,被滑坡破坏的路段已经被封锁,工人们正在清理现场。
她站在湖边,望着已经恢复平静的湖面。晨光下,湖水泛着金色的波纹,美丽而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就是在这里...”她轻声说,“他把我推上岸...自己却...”她的声音哽咽了,无法继续说下去。
姚浏站在她身边,多么想告诉她,他从不后悔那个决定,如果重来一次,他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保护她,爱她,是他生命中最本能的行为,甚至超越了死亡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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