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李青云深夜拜访之后,青云宗高层对待云逸的态度发生了一种微妙而彻底的转变。以往的敬畏中,掺杂了几分难以言喻的依赖与期盼,仿佛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小心供奉的“前辈”,而是宗门乃至此界危难时唯一的“救世主”。
这种无形的压力,如同蛛网般悄然弥漫,即便云逸深居简出,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投射在他小院方向的目光,充满了灼热与希冀。
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他想要的,是无人打扰的清静,是晒太阳、打瞌睡、慢悠悠扫地的退休生活,而不是被当成什么救世主或者定海神针。
于是,云逸决定做点什么,来“纠正”一下这些人的错误认知。
这一日,恰逢青云宗十年一度的“宗门发展规划会议”。各峰长老、核心执事齐聚青云殿,商讨未来十年宗门资源分配、弟子培养、对外策略等重大事宜。会议进行到一半,正为下一批核心弟子名额和资源倾斜争论不休时,殿外值守弟子匆匆入内禀报:
“启禀宗主,各位长老,云……云逸教习来了。”
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殿门。
李青云也是一愣,云前辈怎么会突然来参加这种俗务会议?他连忙起身:“快请!”
只见云逸依旧穿着那身记名弟子服饰,扛着那把标志性的破扫帚,慢悠悠地踱步走了进来。他目光扫过殿内济济一堂、神色各异的长老执事们,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点“腼腆”和“不好意思”的笑容。
“呃……打扰各位开会了。”他挠了挠头,语气“诚恳”,“我就是路过,听到里面挺热闹,进来看看。”
路过?青云殿位于主峰之巅,您老人家在山脚扫地,能路过到这里?众人心中吐槽,面上却不敢有丝毫不敬,纷纷起身行礼:“见过云前辈/云教习。”
“坐,都坐,别客气,就当我不存在。”云逸随意地摆了摆手,自顾自地走到大殿角落,那里正好有个空着的、给低级执事准备的蒲团。他毫不介意地坐了下来,然后将扫帚横在膝上,一副准备认真听讲的乖巧模样。
众人面面相觑,只好依言坐下,但气氛却变得无比诡异和压抑。有这位爷在场,谁还敢像刚才那样争得面红耳赤?
李青云轻咳一声,试图缓和气氛:“云前辈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没有没有。”云逸连连摆手,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你们开你们的会,我就是来学习的。毕竟我现在好歹也是个‘教习’嘛,总得关心一下宗门发展,对吧?”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配上他那惫懒的姿态和膝上的扫帚,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会议勉强继续进行。但接下来,无论讨论到什么议题,无论是资源分配、弟子选拔,还是对外交涉的策略,云逸都始终保持沉默,只是偶尔拿起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一个小茶壶,对着壶嘴抿上一口,或者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拨弄着扫帚上的竹丝。
他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简直比大声反对还要让人难受。
一位丹峰的长老正在慷慨陈词,要求增加炼丹堂的资源配额,以应对可能到来的“劫难”,炼制更多储备丹药。他说得口干舌燥,情绪激动。
云逸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落针可闻的大殿里格外清晰。
那丹峰长老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尴尬和不安地看向云逸:“云前辈……您觉得晚辈所言,有何不妥吗?”
“啊?没有没有!”云逸连忙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地摆手,“您说得很好,很有道理!继续,继续!”
可他脸上那尚未完全褪去的笑意,却让丹峰长老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轮到器峰长老发言,他提出要集中资源,优先炼制一批威力强大的制式法宝,装备内门弟子,提升整体战力。
云逸又开始低头研究他扫帚上的纹路,嘴里还小声嘀咕着:“这竹子年头不错,韧性挺好,就是有点扎手……”
器峰长老的脸瞬间就黑了。
执法堂一位代管的执事(严律仍在闭关)提出要进一步加强门规执行,整顿风气,以严峻法度应对未来变局。
云逸终于抬起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甚至挤出了两滴生理性的泪水,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啊……有点困了,这蒲团坐着不如我的躺椅舒服……”
那执事的话卡在喉咙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整个会议,就在这种极其诡异和尴尬的氛围中进行着。云逸用他各种不着痕迹的小动作和心不在焉的态度,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非暴力不合作”,什么叫“人在心不在”。
李青云看着这一幕,心中苦笑连连。他如何不明白云逸的用意?这位前辈是在用这种方式,明确地告诉他们:别把我算进去,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我只想当个旁观者。
终于,在一位外事堂长老汇报与隔壁“玄天宗”因为一处灵石矿脉归属产生摩擦,询问是否该采取强硬态度时,云逸似乎彻底失去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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