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让他们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那翻滚的黑暗,竟然开始……塑形!
从林晚脚下的黑暗中,缓缓升起一个模糊的、由纯粹黑暗构成的身影。那身影的轮廓,赫然与凌霄有七八分相似!但它更加扭曲,脸上带着极致贪婪与伪善的狞笑,手中握着一柄由噬暗之力凝聚的、不断滴落黑暗的“献祭之笛”虚影!
而从寂脚下的黑暗中,升起的则是一个身形魁梧、笼罩在冰冷阴影中的巨人轮廓,依稀能看出昔日北辰仙君的些许影子,但其眼中燃烧着的是纯粹毁灭与暴虐的火焰,手中握着一柄断裂的、散发着无尽寒意的“北辰戟”虚影!
这些……是由暗面之海根据他们内心深处最忌惮、最恐惧、或者最具威胁的“敌人”或“心魔”……具现化出来的黑暗投影!
它们并非真实的凌霄或过去的寂,而是根源暗面捕捉、放大他们内心负面情绪与记忆碎片后,创造出的……专门针对他们弱点的“镜像之敌”!
“吼!”
那“黑暗凌霄”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举起噬暗笛影,吹奏出扭曲亵渎的乐章,无数漆黑的音符厉鬼向着林晚扑来!那音波直刺灵魂,放大着她对背叛的愤怒、对强敌的无力感!
而那“黑暗北辰”则发出一声沉闷的战吼,挥舞断裂的戟影,带着冻结万古的寒意与纯粹的毁灭意志,狠狠劈向寂!这一击,引动了寂魂体深处那沉淀的恨意与自我毁灭的倾向!
攻击未至,那直指心灵弱点的精神冲击已然降临!
林晚只觉得心中对凌霄的怒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几乎要冲垮她的理智!而寂则感到那万载的恨意与冰冷的毁灭欲如同火山般喷发,要将他再次拖入沉沦的深渊!
“是心魔镜像!守住本心!它们的力量源于我们的情绪!”林晚厉声喝道,往生笛瞬间横于唇前!
她没有吹奏攻击性的音律,而是再次奏响了那曲直指本源、蕴含众生之情的《众生往生曲》!笛音不再是悲悯,而是充满了对一切执念、一切痛苦的……理解与包容!她要将这被放大负面情绪,重新疏导、安抚!
同时,她将体内那得自涅盘枝的“向死而生”意蕴激发!一股炽热而坚韧、仿佛能在绝境中燃起希望之火的意志,混合着混沌本源,对抗着那黑暗凌霄带来的绝望与愤怒!
“嗡——!”
纯净的笛音与涅盘意志化作无形的波纹,与那扭曲的献祭笛音狠狠撞在一起!没有能量的爆炸,只有意念层面的激烈交锋!
林晚“看”到了那黑暗镜像中蕴含的、属于真正凌霄的贪婪与背叛,也看到了自身被引动的怒火。她没有试图消灭这怒火,而是以《众生往生曲》将其包容,以涅盘意志将其转化,将那毁灭的冲动,转化为守护与抗争的坚定力量!
“我怒,因有不平!但我不会让愤怒吞噬我的理智!此心光明,亦复何言!”
她清叱一声,笛音陡然变得高亢激昂,那黑暗凌霄的镜像在笛音中剧烈扭曲、淡化,其攻击也变得紊乱不堪!
另一边,寂面对那挥舞戟影劈来的“黑暗北辰”,眼神冰冷到了极致。他没有闪避,也没有被那引动的恨意所操控。
他只是缓缓抬起了手,寂灭晶核悬浮于掌心。
“恨,存在过。毁灭,亦存在过。”寂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但,那已是过去。此刻之吾,为守护而生,为平衡而行。寂灭……归墟!”
他掌心那枚得自归无之核碎片的极致“无”之意蕴,被引动了一丝,混合着他自身那蕴含着新生可能的寂灭之力,化作一道细微到极致、却仿佛能令万物归于终极沉寂的……暗色流光,后发先至,点在了那劈落的戟影之上!
没有声响,没有光芒的爆发。
那威势汹汹的黑暗戟影,以及其后那咆哮的“黑暗北辰”镜像,在接触到那缕暗色流光的瞬间,就如同被橡皮擦从现实中抹去一般,无声无息地……彻底消散,回归了脚下的暗面之海!
寂以他对寂灭之道更深的理解,以及那丝归无之意,直接从根本上“否定”了这心魔镜像的“存在”!
两人各自施展手段,几乎同时化解了第一波心魔攻击!
然而,脚下的暗面之海只是微微平息了片刻,便再次剧烈翻腾起来!更多的黑暗开始汇聚,这一次,浮现出的镜像更加模糊,却也更加诡异,似乎开始糅合他们记忆中更多的恐惧与弱点……
这暗面之海,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可以不断地制造心魔镜像,直到将他们的心神彻底拖垮、吞噬!
(混沌投影与暗面核心)
不能这样被动防守下去!必须找到这片暗面之海的核心,或者说,其“意识”的所在!
林晚与寂背靠背站立,一边抵挡着不断涌来的、愈发诡异强大的心魔镜像,一边将神识全力扩散开来,试图穿透这无尽的黑暗,寻找那唯一的“异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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