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其中七张王座之上,端坐着七道模糊不清、被浓郁神光与法则气息笼罩的身影。他们的形态各异,有的如同威严的帝王,有的如同睿智的老者,有的则只是一团不断变幻的阴影或光芒,共同点是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强大气息,仿佛他们本身就是地府法则的一部分。
地府最高权力机构——十殿判官!虽然只来了七位,但其威势,已然足以让天地变色!
林晚感觉到身边的寂,身体微微紧绷了一些,显然对这些判官也充满了忌惮。她自己的混沌轮回道基,在这七股浩瀚威压的笼罩下,也自发地加速运转,散发出淡淡的淡金色光晕,进行着本能的抵抗。
审判台下方,两侧站立着一些地府的高阶鬼吏,包括林晚之前见过的白无常谢必安(此刻是他的本体),以及一些气息同样深不可测的存在。吴老大将林晚和寂引到殿中央后,便默默地退到了一旁侍立的鬼吏队伍中,低眉顺眼,不敢再多言。
整个大殿,落针可闻,只有那无形的威压在无声地交锋、弥漫。
良久,审判台正中,那道如同帝王般的身影(很可能是秦广王或其代表)缓缓开口,声音如同金铁交鸣,蕴含着裁决万灵的威严:
“林晚,寂。尔等可知罪?”
一上来,便是问罪!
林晚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地抬头,望向那高耸的审判台:“晚辈不知身犯何罪?闯入归墟,乃为自救与救人,期间一切变故,皆因拜瞳教与墟主而起,晚辈二人不过是挣扎求存而已。”
“好一个挣扎求存!”左侧一道如同睿智老者的身影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洞察人心的力量,“你可知,因你二人之故,归墟失衡,法则暴动,已导致三处幽冥古道崩塌,七个小千世界受到归墟气息侵蚀,生灵涂炭,因果牵连之广,业力之深,岂是一句‘挣扎求存’可轻描淡写?”
另一道如同阴影般扭曲的身影发出沙哑的声音:“还有你,寂。上古仙君,本该沉寂,却逆天归来,引动轮回权柄异动,更与‘圣瞳’、‘墟主’等禁忌存在牵扯不清。尔之存在本身,便是对现有秩序的巨大威胁!”
一道道质问,如同无形的山峦,压向殿中的两人。这些判官,显然将归墟暴动引发的灾难,以及可能带来的后续连锁反应,大部分归咎于了他们。
寂缓缓抬起头,银眸之中一片冰寒,尽管虚弱,但那属于仙君的傲然与威严却丝毫不减:“归墟暴动,根源在于墟主野心与圣图腾诅咒,与本君何干?至于轮回权柄……本就是吾之物,何来异动之说?尔等地府,掌管阴阳秩序,不去追究罪魁祸首,反倒在此问责受害者,岂非本末倒置?”
他的话语,毫不客气,直接顶撞了回去!
殿内气氛瞬间更加紧张!几位判官的身影微微波动,显然动怒了。
“狂妄!”
“仙君又如何?此地是地府,容不得你放肆!”
眼看冲突即将升级,审判台正中那帝王身影再次开口,压下了骚动:“够了。”
他目光如炬,看向林晚,重点落在了她身上那层淡淡的淡金色光晕上:“林晚,你身负混沌轮回道基,此乃变数之力,福祸难料。此前判官殿予你‘巡阳使’身份,本意是引导观察,望你能为己所用。然如今,你已成风暴之眼。”
他顿了顿,语气不容置疑:“鉴于尔等引发之严重后果及潜在威胁,判官殿决议如下——”
“第一,仙君‘寂’,需暂留地府,于‘轮回池’深处静养,非经判官殿允许,不得擅离,直至恢复全盛,且确保其对现有秩序无害为止。”
这等于要将寂软禁在地府!
“第二,巡阳使林晚,剥夺其自由行动权,列入甲级监控名单。需无条件配合判官殿,对其‘混沌轮回道基’进行深入研究,直至完全掌控其特性与风险。”
这更是要将林晚当成研究材料!
“第三,尔等需戴罪立功。即日起,全力协助地府,应对因归墟暴动而产生的一系列后续危机,并追查拜瞳教及‘圣瞳’之阴谋,必要时,可作为诱饵,引蛇出洞。”
诱饵?!这是要将他们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榨干!
这三条决议,条条苛刻,几乎是将他们当成了囚犯和工具!
林晚气得浑身发抖,正要据理力争,却被寂轻轻拉住了手腕。
寂看向审判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好一个判官殿,好一个‘公正’裁决。软禁,研究,充当诱饵……这便是尔等对待助地府洞察归墟之秘、带回圣瞳关键信息之功臣的态度?”
他上前一步,尽管虚弱,但那属于上古仙君的磅礴气势却骤然爆发,虽然不及全盛时期万一,却依旧让整个森罗议政殿的鬼火为之一暗!
“若本君……不答应呢?”
(第三部分:仙君之怒与转机)
寂那毫不掩饰的拒绝与骤然爆发的气势,让整个森罗议政殿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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