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混沌滋养与银光渐燃
判官投影消失后,隔离室内重归死寂,但那无形的压力却如同实质般笼罩着林晚。三日,她只有三日时间。这三天,将决定她是成为判官殿掌控下的“巡阳使”,还是……找到一线属于自己的生机。
她不再有任何犹豫,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如同一个在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疯狂地汲取着每一滴可能的水分——那微弱却蕴含着无限可能的混沌能量。
意念高度集中,竭力维系着那简陋而脆弱的混沌循环。煞气与血焰如同两条桀骜不驯的游龙,在混沌烙印周围艰难地缠绕、对冲。每一次湮灭带来的不仅仅是剧痛,更有新生的希望。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一丝丝转化出的混沌能量颗粒,大部分用于“粘合”破损严重的经脉,小部分则毫不吝啬地导向神识深处,那团逐渐亮起银色光点的寂之魂体。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且痛苦不堪。混沌能量对经脉的修复方式粗暴而原始,如同用烧红的烙铁去焊接断裂的瓷器,带来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灼痛与冰寒交织的怪异痛感。但林晚咬紧牙关,凭借着在罪渊磨砺出的惊人意志力硬生生扛了下来。
她能清晰地“看”到,随着混沌能量的持续注入,寂那团原本黯淡模糊、几乎要与背景黑暗融为一体的银色光晕,正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变化。核心处那一点银光如同被点燃的星火,虽然依旧微小,却稳定而持续地亮着,并且以一种缓慢却坚定的速度,逐渐向外扩张、浸润着周围原本沉寂的魂体。
银色光晕的边缘不再那么模糊,渐渐勾勒出一个更加清晰、虽然依旧袖珍却已初具人形的轮廓——一个闭目盘坐、宝相庄严的微小虚影。甚至,林晚能隐约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清冷意识,正如同沉睡已久的冰川下的暗流,开始缓缓流淌、复苏。
【‘寂……’】她忍不住在心底再次呼唤,带着一丝期盼和颤抖。
这一次,不再是石沉大海。
那微小的银色虚影似乎轻轻动了一下,一道比蛛丝还要细微、却清晰无比的意念,如同初春融化的雪水,带着一丝初醒的茫然和难以掩饰的虚弱,悄然回应:
【‘……林……晚……’】
醒了!寂真的醒了!虽然只是最初步的意识复苏,远未恢复到可以交流甚至出手相助的程度,但这无疑是一剂最强的强心针!混沌能量,真的对寂的复苏有效!
林晚心中狂喜,几乎要落下泪来。所有的痛苦和坚持,在这一刻都显得无比值得。
【‘你感觉怎么样?’】她急切地用意念询问。
【‘……很……虚弱……但……本源……在……修复……’】寂的意念断断续续,如同信号不良的通讯,【‘这……能量……很……奇特……蕴含……生灭……之理……对……魂体……大有……裨益……’】
他果然认出了混沌能量的不凡!
【‘我们只有三天时间。’】林晚迅速将目前的处境,判官殿的威胁和那份灵魂协约的事情,简明扼要地传递了过去。
寂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些信息,也像是在积攒力量。过了一会儿,他的意念再次传来,虽然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属于上古仙君的冷静与决断:
【‘不能……签……那份……契约……灵魂……绑定……再无……自由……可言……’】
【‘我知道!’】林晚回应,【‘所以我们必须在这三天内,尽可能恢复力量,找到出路!’】
【‘全力……助我……吸收……此能量……’】寂的意念变得清晰了一丝,【‘我……恢复……越多……能……帮你的……也越多……或许……能……干扰……此地的……监控……’】
干扰监控?林晚心中一动。这隔离室显然布满监视,如果寂能恢复部分力量,或许真能制造出短暂的空隙?
希望之火燃烧得更加旺盛。她不再分心,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引导混沌循环和滋养寂的魂体之上。
第二部分: 判官殿的“诚意”与归墟初现
就在林晚争分夺秒地修炼和帮助寂复苏之时,隔离室那厚重的金属门,无声地滑开了一道缝隙。
没有判官投影,进来的是一名穿着地府技术部门特有白大褂(依旧是黑白条纹款式)、戴着琉璃镜片、表情一丝不苟的鬼吏。他推着一辆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小车,车上摆放着几支闪烁着不同颜色光芒的药剂瓶和一些林晚看不懂的、布满符文的器械。
“林晚顾问,奉判官殿谕令,为你进行定期身体检查与数据采集,以确保你的‘混沌道基’稳定,并为后续可能的治疗方案提供依据。”鬼吏的声音如同机器般平板,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林晚心中一凛。检查?数据采集?说得冠冕堂皇,恐怕更多的是监视和研究她的混沌之力以及寂的复苏情况吧!
她立刻收敛心神,强行将体内循环的速度放缓,并将那流向寂的混沌能量流伪装成自然的逸散和损耗。寂的银色虚影也瞬间光华内敛,重新变得黯淡模糊,仿佛只是魂体无意识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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