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灵魂深处的印记,从何而来?”
果然问到了这个!林晚心中一紧,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也绝不能回答与寂相关。
“晚辈不知。”她垂下眼睑,掩饰住眼中的情绪,“自晚辈有记忆起,似乎便存在,但一直沉寂,直至此次濒死方被引动。”她将一切都推给“未知”和“巧合”。
“印记显现时,你感知到了什么?”判官继续追问,语气没有任何变化。
林晚回忆起那苍茫、贯穿生死的感觉,谨慎地回答:“仿佛……看到了一条无尽的河流,感受到一种……循环往复、生灭不息的气息。”
她没有具体描述符文和断剑,只提及了最模糊的“河流”与“循环”概念。
“河流……循环……”判官虚影低声重复了一遍,光幕上的数据流再次加速。隔离室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滞。
突然,判官话锋一转,问出了一个让林晚猝不及防的问题:“你对‘远古归墟’,‘权柄遗泽’,知晓多少?”
远古归墟?权柄遗泽?
这两个陌生的词汇让林晚愣住了,她茫然地摇了摇头:“晚辈……从未听闻。”
判官虚影似乎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那冰冷的注视依旧停留在她身上,仿佛在评估她话语的真实性。
“你体内新生的能量,蕴含一丝微弱的‘混沌’特性,此乃构筑世界本源之力之一,亦是承载‘权柄’的基石。非大机缘、大因果者,不可触及。”判官的声音依旧平淡,但说出的话却如同惊雷,在林晚心中炸响!
混沌特性?世界本源?权柄基石?!
她体内这微弱得可怜、连修复经脉都费劲的灰色能量,竟然有如此惊人的来历?!
“而你灵魂深处的印记,”判官继续投下重磅炸弹,“经判官殿秘法追溯,其气息与记载中,远古时期执掌部分‘轮回’权柄的某位陨落古神,高度契合。”
轮回权柄!陨落古神!
林晚的呼吸骤然停滞!虽然早有猜测,但被地府最高机构之一如此明确地点出,依旧让她心神剧震!寂……寂的前身,竟然是执掌轮回权柄的古神?!难怪他的残魂会与轮回印记产生联系!
“你的存在,你的遭遇,并非偶然。”判官虚影的结论,带着一种宿命般的冰冷,“你是‘钥匙’,是‘坐标’,亦是‘变数’。远古的遗泽在你身上苏醒,混沌的道基因你而重铸。三界固有的平衡,将因你而打破。”
第三部分:合合作提议与沉寂的骚动
判官的话语,如同拨开了重重迷雾,让林晚窥见了一丝隐藏在无数巧合与危机背后的惊人真相。她不仅仅是一个意外挖错坟的倒霉蛋,她似乎从很久以前,就被卷入了一个涉及远古神只、轮回权柄、以及三界格局的巨大旋涡之中!
拜瞳教想抓住她,是为了她这“钥匙”和“坐标”的身份?龙虎山想留下她,是为了她身上的“古神遗泽”和“混沌道基”?而地府判官殿……他们想做什么?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林晚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直接问道。地府如此大费周章,绝不仅仅是为了告诉她这些秘辛。
“判官殿,维护阴阳秩序,执掌生死轮回。”判官虚影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远古权柄的失落与归墟的躁动,已对现有秩序构成威胁。你的出现,既是危机,亦是契机。”
光幕上,浮现出一份由幽暗文字书写的、散发着森严法度气息的契约虚影。
“签署这份‘灵魂协约’。地府判官殿将为你提供庇护,助你稳定并掌控混沌道基,探寻轮回印记之秘,应对来自各方之威胁。作为交换,你需成为判官殿之‘巡阳使’,协助调查与‘远古归墟’、‘权柄遗泽’相关之事宜,并在必要时,服从判官殿之调遣。”
巡阳使?听起来比无常司的“特聘顾问”级别更高,但也束缚更大!尤其是“服从调遣”这一条,几乎是将自由完全上交!
这分明是一份卖身契! albeit wrapped in the guise of cooperation and protection.
林晚看着那份契约虚影,沉默不语。她不想签。她不想成为任何势力的棋子,无论是龙虎山还是地府。她只想掌控自己的命运,治好寂,弄清楚这一切的根源。
但她有拒绝的资本吗?身处判官殿禁闭室,身负重伤,力量微弱,外面强敌环伺……
就在她内心激烈挣扎,权衡着签与不签那可能截然不同的未来时,她神识深处,那团一直死寂的、属于寂的银色光晕,再次产生了变化!
这一次,不再是微弱的波动或残响。那团光晕,仿佛受到了“混沌能量”持续不断的、细微的浸润,以及刚才判官话语中“轮回权柄”、“古神”等信息的刺激,其核心处,一点极其微小的、却无比纯粹凝练的银色光芒,如同宇宙初开的第一缕光,悄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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