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禁闭室中的混沌初探
绝对的寂静,浓郁到令人灵魂都感到滞涩的精纯阴气,以及四面八方那冰冷坚硬、刻满隔绝符文的黑色金属墙壁。这就是地府判官殿直属隔离室带给林晚的全部感受。
没有时间流逝的参照,没有声音,没有其他任何生命气息。若非体内那微弱却顽强运转着的混沌循环,以及灵魂深处那枚已然留下烙印的“轮回印记”带来的奇异感知,她恐怕早已在这种极致的孤寂与压抑中疯掉。
龙虎山的威胁,地府的算计,拜瞳教的窥视……所有外界的纷扰似乎都被那扇厚重的金属门隔绝了。但林晚知道,这只是表象。判官殿将她置于此地,绝非出于善意。她就像一只被放入观察箱的小白鼠,一举一动,甚至体内最细微的能量变化,恐怕都处于严密的监控之下。
不能坐以待毙!
这个念头支撑着她,压过了身体依旧残留的剧痛和灵魂的疲惫。她将所有的心神都沉入体内,专注于那刚刚诞生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混沌循环。
这循环极其简陋,甚至不能称之为“功法”。它更像是在轮回印记的影响下,她体内原本誓不两立的煞气与曦和血脉,在濒临毁灭的极限压力下,被迫形成的一种“妥协”与“共存”状态。
漆黑的煞气与淡金的血焰,如同两条细小的、互相缠绕却又彼此排斥的游鱼,围绕着她丹田核心处那个模糊的、非虚非实的混沌烙印,极其缓慢地、艰难地游动着。每一次循环,两种力量都会在混沌烙印附近发生剧烈的对冲与湮灭,但湮灭之后,并非纯粹的毁灭,总会有一丝丝微不可察的、呈现出混沌灰色的全新能量颗粒残留下来。
这些混沌能量颗粒极其微弱,且极不稳定,大部分会很快重新分解,散入经脉,带来阵阵刺痛,但也有一小部分,如同最细微的尘埃,缓缓沉淀、融入到她那布满裂痕、近乎报废的经脉壁和丹田壁上。
这个过程缓慢到令人发指,修复效果更是微乎其微。但林晚敏锐地察觉到,每当有一丝混沌能量成功融入,那处的裂痕边缘,就会多出一丝极其淡薄的、非阴非阳、却又蕴含着一丝奇异生机的灰色光泽,仿佛在以一种超越常规的方式,强行“粘合”着破损之处。
而且,这种“粘合”并非简单的物理修复,更像是一种……“概念”上的覆盖与重塑?
更让她感到惊奇的是,这新生的混沌能量,似乎对她所处的环境——这浓郁精纯的阴气——有着一种奇特的“兼容性”。她尝试着,小心翼翼地引导一丝外界阴气入体,这缕阴气在接触到混沌循环的瞬间,并未像往常那样直接被煞气吞噬或与血脉之力冲突,而是被那循环的力量稍稍“梳理”了一下,虽然大部分依旧排斥,却有一小部分,极其艰难地融入了循环,同样转化出了一丁点混沌能量颗粒。
这个发现让林晚精神一振!这意味着,她或许可以借助外界能量,来加速这个混沌循环,哪怕效率低得可怜!
她开始更加专注地引导、观察,试图理解这混沌循环的规律,摸索更有效率的转化方式。她发现,当自己的意念完全沉浸在那种“平衡”、“循环”、“非此非彼、亦此亦彼”的状态时,循环的速度会稍微加快一丝,转化出的混沌能量也似乎更稳定一点点。
这无关功法,更像是一种对“道”的理解和契合。
就在她全神贯注于体内这微妙变化时,寂静被打破了。
第二部分: 判官投影与远古秘辛
隔离室内没有任何征兆,一道光幕再次亮起。依旧是那个戴着高冠、看不清面容的模糊虚影,散发着执掌法则般的冰冷威严。判官殿的存在,似乎完全不受这隔离室禁制的限制。
“林晚。”
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直接响彻在她的识海,并非通过空气传播。
林晚心中凛然,立刻停止了体内的能量运转,收敛所有气息,艰难地支撑起身体,看向光幕。她知道,真正的“审问”要开始了。
“在。”她声音沙哑地回应。
“阐述你体内异常能量循环的起源、性质及控制方式。”判官虚影的问题直接而核心,没有任何迂回。
林晚心念电转,知道完全隐瞒是不可能的,但也不能全盘托出。她斟酌着词语,将自己如何在龙虎山绝境下,为求自保,意外引动灵魂深处某种未知印记(隐去轮回二字),导致体内力量失衡爆发,最终在毁灭边缘侥幸形成这种不稳定循环的过程,选择性地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其“意外性”、“不稳定性”和“不受控性”。
“……晚辈也不知此能量为何物,只知其似乎能暂时缓解晚辈体内阴阳冲突,但极为微弱,且难以操控。”她最后总结道,将自己放在一个被动、无知且充满不确定性的位置上。
判官虚影沉默着,光幕上似乎有无数细密的数据流闪过,似乎在分析、验证她的话语。那无形的注视让林晚感到巨大的压力,仿佛灵魂都被剥开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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