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冰火崩摧与盾碎之危
“噗——!”
殷红的鲜血如同点点红梅,喷洒在布满灰尘和碎砾的地面上。林晚只觉得眼前一黑,五脏六腑仿佛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扭转,经脉之中,原本被那缕茶香灵气勉强隔开的冰寒煞气与灼热血脉,失去了最后的缓冲,如同两条失控的孽龙,轰然对撞!
“咔嚓……嗤啦……”
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她体内不断传出,那是经脉不堪重负,出现更多裂痕甚至局部崩断的声响!左侧身体如同坠入万载玄冰窟,血液几乎冻结,皮肤表面凝结出细密的黑色冰晶;右侧身体却如同被投入熔岩地狱,皮肤赤红滚烫,甚至隐隐散发出焦糊味和水汽蒸发般的白烟!
极寒与极热在她体内疯狂肆虐、争夺着主导权,带来的痛苦远超凌迟!她的意识在这极致的痛苦冲刷下如同狂风中的烛火,摇曳欲灭。丹田内的煞气金丹光芒急剧闪烁,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碎裂;而那丝曦和血脉虽然总量稀薄,但其本质极高,在冲突中丝毫不落下风,甚至因为受到煞气的强烈刺激,反而变得更加灼热、活跃,如同被激怒的太阳精灵。
“主人!坚持住!盾牌能量不稳定!”小黑焦急万分的意念在她脑中尖叫。那面由它强行抽取林晚本源力量凝聚的黑色符文盾牌,在挡住邪祟第一击后,表面已经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符文光芒急速黯淡。它本身只是初生器灵,强行越阶催动如此强度的防御,已是超负荷运转,更何况能量来源还是林晚那混乱冲突的本源。
“嗬嗬……垂死挣扎!”那笼罩在黑红色邪气中的扭曲身影发出刺耳的怪笑,显然也看出了林晚和小黑的强弩之末。它那只由邪气凝聚、布满诡异眼珠的巨爪再次抬起,这一次,爪心所有的眼珠同时睁开,瞳孔中旋转着污秽的血色漩涡!
“噬魂魔眼!湮灭!”
嗡——!
一道粗大的、混合着极致怨念、污秽与毁灭气息的黑红色光柱,从巨爪掌心爆射而出,所过之处,空气发出被腐蚀的哀鸣,空间都微微扭曲!这一击的威力,远超之前,誓要将林晚连同那面破盾一起,彻底从世间抹去!
死亡的气息,浓郁得令人窒息!
林晚眼睁睁看着那道毁灭光柱袭来,身体却因为内部的剧烈冲突而无法动弹分毫,甚至连思维都因痛苦而变得迟滞。要结束了吗?好不容易从地府、从拜瞳教的祭坛挣扎出来,却要莫名其妙地死在这个连真面目都不知道的怪物手里?
不甘心!她绝不甘心!
【‘寂……’】在意识彻底沉沦的前一瞬,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那片沉寂的银色发出了无声的、绝望的呼唤。
仿佛回应她的呼唤,又仿佛是受到她体内那极致冲突和外部死亡威胁的双重刺激,那片一直死寂的、蜷缩在识海最深处的银色光晕,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如同投入古井深潭的一颗微小石子,荡开了一圈几乎微不可察的涟漪。
没有意识苏醒,没有力量降临。只有一丝……纯粹到极致、古老到极致、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的……剑意残响,如同沉睡了万古的巨龙,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散发出一缕微不足道的气息。
这缕气息太微弱了,微弱到几乎不存在。但它出现的瞬间,林晚体内那疯狂冲突的冰火之力,竟出现了一刹那的凝滞!仿佛遇到了某种位格上的绝对压制!
而与此同时,那面即将破碎的黑色盾牌,仿佛被这缕微不足道的古老剑意残响所激发(或许是同为古老存在的某种共鸣?),其核心处,一个一直隐藏的、极其复杂的符文骤然亮起!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盾牌的结构似乎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变得更加……坚韧?或者说,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道韵”?
“轰——!!!”
噬魂魔眼的光柱狠狠轰击在变异后的黑色盾牌之上!
预想中的盾牌彻底破碎并未立刻发生!那面布满裂纹的盾牌竟然如同狂风中的磐石,死死抵住了黑红色光柱的冲击!虽然裂纹仍在蔓延,符文依旧黯淡,但它确实没有立刻崩溃!
“什么?!”邪祟发出了惊疑不定的声音,显然没料到这面眼看就要完蛋的破盾还能爆发出如此韧性。
就是这短暂的僵持,为林晚争取到了或许不到半息,却至关重要的时间!
第二部分: 血焰焚身与本能反击
体内力量的瞬间凝滞,以及外部压力被盾牌强行顶住的刹那空隙,让林晚濒临崩溃的意识抓住了一丝喘息之机!
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求生的欲望如同火山般喷发,压过了剧烈的痛苦!在这极致的压力下,她的思维反而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仿佛超脱了肉身的束缚,以一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视角,审视着自身混乱的体内战场。
煞气与血脉之力依旧在疯狂冲突,但那一丝古老剑意残响带来的凝滞感,让她“看”清了它们冲突的轨迹和节点。冰与火并非完全无序的混战,它们似乎在遵循着某种本能的对立法则,在她体内划分出了模糊的“战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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