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我抬起头,看向他,“你能给我什么选择?帮我摆脱地府?对付白辰?还是……救他?”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心口,那里,血契的联系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
谢无弈轻轻笑了笑:“我不能帮你摆脱地府,那庞大的阴司机构运行自有其规则,与其对抗,不如利用。我也不能直接帮你对付白辰,他背后的水,比你想的要深得多。”
“至于救你身体里那位……”他目光似乎能穿透我的身体,看到寂那残存的状态,“他的本源受损极重,非寻常手段可救。普通的灵气、魂力对他而言杯水车薪,甚至可能起反效果。他需要的是……同源的力量。”
同源的力量?罪渊煞气?我立刻想到寂吞噬罪渊煞气修炼的场景。
“你是说……罪渊?”我试探地问。
“聪明。”谢无弈赞许地点点头,“而且是罪渊深处,最精纯的本源之力。只有那种力量,才能修复他的残魂,甚至……助他重塑。”
罪渊深处?!那可是连黑无常都讳莫如深、充满大恐怖的地方!白辰搞风搞雨似乎也只是在利用罪渊边缘泄露的力量。
“这根本不可能!”我脱口而出,“罪渊深处那是能去的地方吗?去了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正常情况下,确实不可能。”谢无弈不否认,“罪渊是天地间的禁忌,是污秽与毁灭的归宿,排斥一切生灵魂魄,越是强大的魂魄,受到的排斥和侵蚀就越强。正常情况下,别说深入,就是靠近核心区域,都会瞬间被同化湮灭。”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上次被白辰坑进罪渊边缘的可怕经历,那无尽的怨憎与死寂,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但是,”他话锋一转,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探究意味,“你是个例外,林晚小姐。”
我一愣:“我?”
“没错。”谢无弈缓缓道,“你的体质很特殊。你能消化、甚至利用罪渊煞气。这绝非寻常修士甚至鬼物能做到的事情。黑无常招你,看中的也是这点。而你身体里那位选择你,恐怕也不仅仅是因为巧合。”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更惊人的猜测:“我甚至怀疑,你不是‘能适应’罪渊煞气,而是……某种程度上,你被罪渊‘认可’,或者更准确地说,你与罪渊之间,存在某种尚未被察觉的‘联系’。”
我如遭雷击,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我……”
我是林晚啊!一个普普通通(可能有点沙雕)的现代女青年,最多就是挖错了坟被个残魂赖上了而已!怎么会跟罪渊那种地方有联系?
“曦和血脉……”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意念,仿佛耗尽了最后力气,艰难地透过血契传递过来。
是寂!他竟然还能传递信息!
曦和血脉?那是什么?
我没时间细想,谢无弈已经继续说了下去:“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但你的特殊性是毋庸置疑的。所以,进入罪渊深处,对别人来说是必死,对你而言……或许有一线生机。”
“而你身体里那位,他曾是……”谢无弈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笑了笑,“罢了,他的来历,还是等他以后亲自告诉你吧。你只需要知道,他与罪渊的渊源,极深。所以,罪渊本源之力,是救他的唯一希望。”
他看着我,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我的提议就是,我知道一条或许能通往罪渊核心区域的‘路径’。但我无法进入,需要你这个‘钥匙’。”
“作为交换,”他缓缓道,“我可以提供关于白辰幕后黑手的信息,以及地府对你监控的部分漏洞。甚至,可以在你决定进入罪渊时,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
信息?帮助?路径?
这一切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救寂的唯一希望……解开所有谜团的可能……
但我能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神秘莫测的谢无弈吗?
他说的这一切,是真的吗?还是另一个更精致的陷阱?
我死死盯着他,试图从他那双带笑的眼眸里看出丝毫破绽:“我凭什么相信你?”
谢无弈对于我的质疑并不意外,他摊摊手:“你可以不信。那就继续回去做你的临时工,完成那些九死一生的甲级任务,祈祷在你被榨干最后一点价值之前,你身体里那位能自己撑过来,或者地府发慈悲放过你。”
他的话语像冰冷的刀子,戳破我仅存的幻想。
“而我,”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根本不存在褶皱的衣角,“只是提供了一个可能性。选择权,始终在你手里。”
他转身,作势欲走。
“等等!”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脸。
我的内心在天人交战。信任他,可能万劫不复。不信任他,眼前几乎就是死路一条,寂可能真的……
寂刚才传递出的“曦和血脉”四个字,又是什么意思?谢无弈似乎并不知道这个,难道这是寂最大的秘密?
无数念头翻滚,最终,我一咬牙。
“那条路径……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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