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则低眉顺眼,默默干活,仿佛昨夜那个主动出击的人根本不是她。
只是在她低头除草时,无人看见的嘴角,偶尔会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她能感觉到,李狗蛋身上的气息,正在发生极其细微、却无法逆转的改变。
一股极其隐晦的、混合着阴寒与狂躁的气息,正从他体内慢慢散发出来。
他的眼神,偶尔会变得有些恍惚和焦躁,呵斥声也变得更加尖厉不耐。
药效,开始发作了。
第二天,情况变得更加明显。
李狗蛋显得坐立不安,经常无缘无故地发火,对着空气骂骂咧咧。他的眼白开始出现细微的、如同血丝般的暗红色纹路。
中午休息时,他甚至因为一点小事,和一个杂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险些动起手来,那暴怒狰狞的模样,与平时欺软怕硬的嘴脸截然不同。
周围的人都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纷纷远离,私下议论纷纷。
“李狗蛋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谁知道呢,看起来怪吓人的……” “估计是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吧……”
林晚冷眼旁观,心中计算着时间。
差不多了。
明天就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
今夜,或者最迟明早,药效应该就会全面爆发。
她需要一场“恰到好处”的混乱,来引导戒律堂“恰好”地在那个时间点,发现窗下的赃物,以及……行为彻底失控的李狗蛋。
傍晚收工时,她故意落在最后。
在经过李狗蛋身边时,她像是脚下不稳,轻轻撞了他一下。
同时,一直被她紧紧攥在掌心、汲取着阴煞石寒气而变得冰冷刺骨的右手,“无意地”在他后腰上按了一下。
一股极寒的煞气,顺着接触点,瞬间涌入李狗蛋体内!
“呃!”李狗蛋猛地一个激灵,如同被冰锥刺中,骇然回头,“你干什么?!”
林晚却早已惊慌失措地退开,连连鞠躬道歉:“对不起!李师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地太滑了……”
她表现得无比惶恐,眼底却冰冷一片。
这股外来的阴寒煞气,将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引爆他体内积累的毒膏药力!
李狗蛋狐疑地瞪着她,摸了摸后腰,只觉得那里一片冰凉,似乎也没什么其他不适,只得骂了几句晦气,捂着后腰走了。
他并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晃晃悠悠地去了杂役院外围的一个小酒馆——他经常用克扣来的例钱去那里买劣酒喝。
今夜,他需要酒精来压压惊,驱驱寒,顺便庆祝明日即将到手的“功劳”。
林晚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神幽深。
去吧。
喝得越多越好。
酒能乱性,亦能……催毒。
是夜,子时刚过。
杂役院大部分区域都已陷入沉睡。
突然!
一声凄厉、疯狂、不似人声的嘶嚎,猛地从杂役院外围的方向炸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啊——!杀!杀了你们!都是我的!哈哈哈哈哈!”
紧接着,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打砸声和惊恐的尖叫声!
“疯了!李狗蛋疯了!” “快拦住他!他见人就打!” “啊!我的胳膊!”
混乱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迅速蔓延开来!
无数杂役被惊醒,惊恐地探头张望。
只见月光下,李狗蛋状若疯魔,双目赤红如血,眼珠几乎凸出眼眶,脸上、脖子上爬满了狰狞的、如同蛛网般的暗红色煞纹!
他力大无穷,挥舞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抢来的粗木棍,见人就砸,口吐白沫,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疯狂嘶吼和狞笑!
俨然已经彻底失去了神智!
“拦住他!快去叫执事弟子!”有人惊慌地大喊。
巡逻的执事弟子很快被惊动,纷纷赶来,试图制服发狂的李狗蛋。
但此刻的李狗蛋,力气大得惊人,且毫无痛感,几个执事弟子一时竟奈何他不得,反而被他逼得节节后退,场面一片混乱!
而李狗蛋在疯狂攻击的同时,嘴里开始胡言乱语,颠三倒四地嘶吼着:
“……功劳……是我的!白师兄……赏……灵植……哈哈哈……埋了……你们都找不到……” “……窗下……石板……宝贝……我的……” “……死丫头……敢吓我……弄死你……一起埋了……”
他的话语混乱不堪,却如同惊雷,炸响在闻讯赶来的、几位地位更高的戒律堂弟子耳中!
窗下?石板?埋了?灵植?
几位戒律堂弟子对视一眼,眼中精光一闪!
“制住他!你们几个,跟我来!”为首的一名弟子当机立断,留下几人继续围攻李狗蛋,自己则带着另外两人,如同离弦之箭,直奔林晚所住的通铺院落!
此刻,院落内的杂役们都已被外面的混乱惊醒,挤在门口惊恐地张望。
林晚也混在人群中,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发抖”,仿佛被吓坏了。
那几名戒律堂弟子无视众人,径直冲到北墙根下,精准地找到了那块松动的石板,猛地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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