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刚把水泊的水面染成淡灰色,像蒙了层薄纱,聚义厅前就传来一阵喧闹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两个穿着粗布短褂、戴着斗笠的 “村民”,赶着一辆装满粮草的木车,停在梁山寨门前,为首的人手里捧着一袋冒着热气的麦饼,对着守门的弟兄拱手作揖,语气带着刻意的憨厚:“俺们是西边李家庄的村民,听说梁山好汉们守护一方辛苦,最近又缺粮草,特意拉了些麦饼和红薯过来,还望各位好汉收下,略表心意。”
守门的弟兄不敢怠慢,赶紧跑去聚义厅报信。宋江带着吴用、林冲和我匆匆赶到寨门,只见木车上堆着鼓鼓囊囊的布袋,上面用红漆印着 “李家庄” 的记号,看起来确实是村民送粮的样子。为首的 “村民” 见我们来,赶紧把手里的麦饼递过来,麦香飘得很远,馋得旁边的李逵直咽口水:“这是俺们庄里最好的麦饼,今早刚烤好的,还热乎着,各位好汉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李逵扛着板斧凑过来,伸手就要接麦饼,嘴里还念叨:“俺早就饿了!正好尝尝李家庄的麦饼,比王大叔烤的香不香!” 却被林冲一把拉住手腕,林冲皱着眉,目光紧紧盯着那袋麦饼,又扫过两个 “村民” 的穿着,语气带着警惕:“李家庄离梁山足有五十里地,平时与咱们往来甚少,怎么会突然送这么多粮草过来?而且这粮车来得太巧,刚好在咱们刚打通水寨航道、粮草暂时充足的时候,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
我也觉得不对劲,心里泛起一丝疑虑 —— 上次去李家庄附近勘察地形时,特意留意过那个村庄,规模很小,全村也就两百多人,靠种几亩薄田为生,每年的粮食勉强够自己吃,根本不可能有多余的粮草送人,更别说这满满一车,至少有五百斤,远超他们的储备。而且为首的 “村民” 虽然笑得憨厚,可他的手指却异常粗糙,指缝里还沾着些黑色的粉末,不像是常年握锄头种地的村民,倒像是经常握刀、沾了铁锈的士兵。
“俺们庄…… 俺们庄今年天公作美,收成好,多收了不少粮食,” 为首的 “村民” 被林冲问得眼神闪烁了一下,赶紧低下头,避开我们的目光,语气也变得有些慌乱,“想着梁山好汉们保护俺们不受方腊欺负,就…… 就拉了些过来,要是好汉们不相信,那…… 那俺们现在就走,不打扰了……” 说着就要转身去赶车,想趁机离开。
“等等!” 我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响了几分,目光落在木车上的红薯上,“李家庄在西边,那边的土壤偏沙质,种出来的红薯都是扁圆形的,表皮还带着沙粒的痕迹,口感也偏干;可你这车上的红薯,个个又圆又光滑,表皮干净得很,分明是东边黏性土壤种出来的,根本不是李家庄的特产!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李家庄的村民?”
为首的 “村民”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旁边的另一个 “村民” 也往后退了两步,斗笠下的眼神露出凶光,再也装不出憨厚的样子。宋江立刻挥手,语气严厉:“拿下!他们根本不是村民,是方腊的人!”
林冲和武松动作快如闪电,没等两个假村民反应过来,就一左一右按住他们的肩膀,将他们按在地上。武松从为首的假村民腰间搜出一把短刀,刀鞘上还刻着方腊军队特有的骷髅标记,铁证如山。“说!你们车上的粮草里是不是藏了东西?方腊让你们来干什么?不说实话,俺一斧劈了你!” 李逵扛着板斧走过来,板斧的刃口对着假村民的脖子,语气里满是怒气,吓得假村民浑身发抖。
假村民被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带着哭腔:“粮…… 粮草里掺了毒…… 是方将军让俺们假装送粮,骗你们吃了毒粮,等你们中毒浑身无力后,就…… 就趁机攻山,拿下梁山……”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 要是刚才没发现异常,真让弟兄们吃了毒粮,后果不堪设想,别说防御方腊的进攻,恐怕连站起来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们宰割。宋江脸色凝重,立刻吩咐:“把粮车推到东边的空地上,远离聚义厅和伙房,别让毒粮污染了其他东西!王大叔,你带几个弟兄,把咱们现有的粮草都检查一遍,防止混入毒粮,要是有可疑的,立刻隔离!”
我蹲在粮车旁,小心翼翼地打开一袋麦饼,仔细观察 —— 麦饼的颜色比正常的深一些,表面还泛着淡淡的油光,闻起来除了麦香,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味,像是掺了某种草药。007 也凑过来,从斜挎的布包里掏出个小巧的白瓷瓶,倒出一点白色粉末,轻轻撒在麦饼上。没过一会儿,白色粉末就变成了淡红色,007 脸色凝重地说:“这是‘毒草检测剂’,遇到有毒的东西就会变色,看来这麦饼里确实掺了毒,而且是‘迷魂草’的毒,毒性不算致命,但吃了半个时辰就会发作,让人浑身无力、昏迷不醒,刚好能让他们趁机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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