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乱石滩的战场,夕阳已把梁山天空染成橘红色,余晖洒在石板路上,像铺了层碎金。我攥着青铜令牌往聚义厅走,掌心突然传来尖锐刺痛,像无数细针在扎 —— 刚才织 “弧形光网” 太用力,令牌边缘反复摩擦掌心,加上埋尖木头时沾的木屑嵌在皮肤里,此刻放松下来,痛感汹涌冒出来,连手指都有些发僵。
“快把手伸出来我看看!”007 从后快步追上,一把抓住我手腕,语气满是着急,樱桃发绳铃铛随动作叮当作响。她轻轻摊开我手,我才看清掌心模样:三个半透明血泡并排躺着,最大的在掌心中央,已被令牌棱角压破皮,淡红色血水沾在 “替天行道” 纹路上,把四个字染得发红,看着格外刺眼。
“怎么弄的?刚才冲的时候怎么不说?”007 声音软下来,从布包掏出干净粗布条,又翻出青釉小瓷瓶 —— 这是她用蒲公英和艾草调的止血膏,上次李逵胳膊受伤,靠它三天就结痂。她指尖沾药膏往我掌心涂,碰到破皮血泡时,我忍不住缩手,她赶紧放轻动作:“忍忍,不清理木屑会感染,以后握令牌更疼,咱们还得靠你织光网呢。”
聚义厅前,弟兄们围着篝火庆祝,木柴燃烧 “噼啪” 声混着笑声,在暮色里格外热闹。李逵举着粗瓷酒碗,仰头喝一大口,酒液顺着嘴角流,却毫不在意:“下次方腊再来,俺们还用地形设伏!埋尖木头、绑荆棘、织光网,让他们有来无回!” 林冲坐在石头上,拿长枪给年轻弟兄讲埋尖木头技巧,手指在地上画陷阱位置:“尖木头要朝官道斜着埋,马踩进去才拔不出来。”
宋江看见我们,赶紧从篝火旁走来,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我包布条的手上,眉头微皱:“怎么弄伤的?是织光网时令牌磨的?” 他语气满是关切,从怀里掏出绣 “宋” 字小布包,里面是晒干的止血草:“这是山下郎中给的,熬水敷手好得快,还不留疤,待会儿让王大叔帮你熬。”
我下意识把受伤的手往身后藏,摇头说:“没事,就磨了几个小血泡,不影响握令牌。明天方腊要是来,我还能织光网,不用麻烦大家。” 话刚说完,掌心又传来钻心疼,像小虫子啃咬伤口,我忍不住皱眉 —— 其实 007 早说过,血泡破了皮至少得养三天,可我不想让大家担心,更不想耽误防御。
“还说没事!” 李逵大嗓门突然插进来,他迈大步凑过来,粗粝手指轻轻碰我布条手,又赶紧缩回,怕碰疼我,板斧往地一顿:“都磨出血泡了还说没事!明天方腊来,俺去挡!你在后面指挥,别握令牌了,不然手好不了,以后怎么算参数?” 他说得认真,不像平时开玩笑,眼神满是担心 —— 上次他胳膊受伤,我连续三天守在他帐外,现在他真把我当兄弟。
“就是,别硬撑了。” 武松也走过来,哨棒往地一放,棒头还沾着泥土:“明天俺们多搭几道矮墙,墙根埋尖木刺,就算没光网,也能挡方腊。你安心养手,要是手坏了,谁帮俺们算地形、定参数?梁山不能少你这个‘战术核心’。” 他话落,周围弟兄都附和,有的说帮我守触发点,有的说跟 007 学记参数,聚义厅前满是温暖声音。
我心里一热,眼眶发湿 —— 穿越梁山前,我从没被这么多人关心过。以前在学校,考砸了只有老师说两句,摔破膝盖只有妈妈包扎。可现在,就掌心磨几个血泡,弟兄们却这么紧张,连粗线条的李逵都记着我伤,这种被放在心上的感觉,比任何战功都踏实。
007 把我拉到篝火旁石头上坐下,掏出还冒热气的烤红薯,红薯皮焦黑,散发甜香:“这是王大叔特意给你留的,快吃。别想太多,手疼就别握令牌,明天我帮你记参数,你口头指挥,咱们配合这么久,肯定没问题。” 我接过红薯咬一口,甜意顺着喉咙滑下,暖了整个胸口。
夜里,我躺在帐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受伤的手不能压,只能放被子外,月光透过帐帘照在布条上,血迹已干成暗红色,可掌心痛感还在隐隐作祟,像小蚂蚁慢慢啃咬。我想起刚到梁山时,算箭雨轨迹都手抖,握令牌都没力气,织完光网胳膊酸得抬不起来;现在却能靠计算和战术,帮弟兄们挡铁骑、破冷箭、守粮道,就算磨几个血泡,好像也值了。
“还没睡?” 帐帘被轻轻掀开,007 端着热气腾腾的草药水走进来,粗瓷碗沿冒白雾,带着淡淡草药香。“这是用宋头领的止血草熬的,王大叔刚热好,趁热敷手,敷完睡一觉,明天就不疼了。” 她把我手放碗沿上方,让蒸汽熏伤口,掌心刺痛慢慢变成暖痒,舒服不少,心里烦躁也散了些。
“你说,咱们以后还会遇到更厉害的敌人吗?” 我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轻。之前的战斗,不管箭雨、铁骑还是冷箭,至少有应对法子;可要是遇到比方腊更懂战术、兵力更多的敌人,我们这点防御,还能守住梁山吗?还能保护好关心我的弟兄和村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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