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的粥香还没散尽,聚义厅里的热气就被紧张气息取代。陶碗碰撞的清脆声渐渐停了,弟兄们刚放松的表情重新紧绷,连王大叔送来的麦饼都没人顾得上咬一口。探马小郑从北边疾驰而来,马背上的布袋沾着黑松林的湿泥,绳子在风中晃得厉害,他翻身下马时踉跄两步,差点摔在台阶上,声音带着急促喘息:“宋头领!方腊把剩下三百人集中在黑松林,加固了营寨,看样子要休整后再攻!探马还说,他们粮草藏在营寨后山洞里,守卫只有二十人,防备很松!”
“粮草藏在山洞里?” 宋江快步接过粗糙地图,手指在 “黑松林” 模糊标记上反复划过,指甲蹭掉些墨迹,“这是好机会!粮草是军队命脉,烧了它,方腊没补给,不用打也得撤!咱们得抓紧谋划,别让他们反应过来。”
吴用扇着羽扇,眉头拧成疙瘩,蹲在沙盘旁用小木片模拟地形:“黑松林地形复杂,岔路多还藏陷阱 —— 上次探马有两个掉陷阱伤了腿。咱们人进去容易迷路,要是被发现,不仅烧不了粮草,还得折损弟兄。而且地图没标山洞位置,找起来太费劲,风险太大。”
李逵扛着板斧站起来,粗布褂子沾着粥渍,却满是干劲:“俺去!俺鼻子灵,能闻出粮草霉味!就算有岔路,俺也能顺着味道找山洞,一斧劈了守卫,把粮草烧干净!” 说着就要往外冲,林冲赶紧拽住他,铠甲铁片摩擦声刺耳:“黑松林不是芦苇荡,岔路比头发丝多,还有陷阱,你进去是瞎闯,说不定没找着山洞就掉进去了!”
我蹲在草纸前看简易地图,上面只有黑松林大致轮廓,连主要道路都没标清,心里犯难。007 突然掏出金属指南针,阳光照在上面泛冷光,还递来张画着 “方位标记” 的草纸,纸上有松树和苔藓简图:“我有办法!黑松林松树多朝东南长,南边枝叶密;树皮苔藓多在北边,北边潮湿。咱们用‘自然导航’结合指南针定方向,肯定不迷路,还能快速找山洞!”
“自然导航?” 时迁凑过来看指南针,手指戳了戳 “N” 标记,满眼好奇,“这小玩意儿真能找方向?俺以前在树林迷路靠太阳,阴天就瞎转悠,转半天还在原地。”
007 笑着递过指南针,指着草纸解释:“这是物理课‘地磁场原理’,地球是大磁场,指南针指针始终指北,晴天阴天都管用。再看松树 —— 南边光照足,枝叶密;北边潮湿,苔藓厚,两者对照能精准定方向,比单靠太阳准。咱们还能在树上刻‘△’做标记,避免走回头路,方便援兵接应。”
宋江眼睛一亮,拍桌定策:“就按 007 说的办!时迁,你带十个灵活弟兄,跟 007 去黑松林烧粮草,动作要快,别被发现;武松,你带二十人在黑松林外围接应,若被发现,就制造动静吸引注意力;林冲,你带五十人在黑松林东边待命,防方腊突围;西西,你和俺留聚义厅,算往返时间,超时没回就派援兵,别出意外。”
007 很快准备妥当:把指南针装进防水布袋,怕受潮;塞了硫磺和干草 —— 硫磺引火,干草助燃还能做标记;腰间别短刀,“遇陷阱能挖开,遇野兽能防身”。时迁也挑好弟兄,每人背轻便火把,腰间缠细麻绳:“这绳子用处大,遇陡坡能爬,遇树枝能砍,有人掉陷阱还能拉一把。”
“俺们走了!日落前肯定回!”007 翻身上马,回头挥挥手,樱桃发绳铃铛叮当作响,却没平时轻快,显然也捏着劲。时迁跳上马背,短刀闪着光:“放心!俺们肯定烧了粮草,让方腊喝西北风!”
看着他们身影消失在北边小路,我心里不安 —— 黑松林情况复杂,就算有导航,也怕遇意外。宋江看出顾虑,拍我肩膀:“007 心思细,懂导航;时迁经验足,肯定能安全回。咱们算好往返时间,做好援兵准备,别瞎担心。”
我点点头,蹲在草纸前计算:梁山到黑松林三十里,骑马需一个时辰;找山洞、烧粮草半个时辰;回来防追兵,算一个时辰,往返共两个半时辰。若申时(下午三点)前没回,或没见黑烟,就说明遇危险,得派援兵。007 临走前说,粮草烧起会放黑烟,没烟就出问题。
时间慢慢过,太阳从头顶往西斜。我每隔一刻钟往北望,却始终没见黑烟,心里越来越慌,草纸都被攥皱。林冲从东边待命点回来,长枪沾着露水:“东边没动静,黑松林里也安静,连鸟叫都少,不会出什么事吧?按理说该有信号了。”
李逵急得跺脚,板斧转了圈,声音大了几分:“俺带弟兄去看看?再等下去,时迁和 007 说不定被抓了!” 说着要冲,宋江赶紧拦:“再等等!离申时还有半个时辰,说不定找山洞花时间,或遇小麻烦,现在冲动去,中埋伏损失更大!”
就在这时,北边传来轻微哨声 —— 是时迁约定的 “安全信号”!我赶紧往北望,黑松林上空终于升一缕淡黑烟,像定心丸,聚义厅里人都松了口气。“冒烟了!粮草烧着了!” 李逵兴奋大喊,板斧顿地,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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