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的身影在光流中渐渐清晰,他斜倚在光粒凝成的石墙上,手里握着新削的桦木箭,箭杆还带着新鲜的木屑香,是他凌晨天不亮就去后山砍的桦树削的。他往我箭囊里塞箭时,我发现箭羽上绣的水泊图边缘,新添的银线突然与光带的纹路重合,连芦苇叶的数量都一样。“这是林教头补的‘时空航线’,他熬夜画的,还在箭杆里藏了微型图,怕你看不清。” 他低沉的嗓音混着光流的嗡鸣,朴刀在光粒中划出银弧,留下道转瞬即逝的亮痕,“你教俺们编的金刚结,遇着时空乱流会变颜色 —— 绿色是安全,红色就烧传讯符,戴宗的信鸽能顺着符的烟气找着你,他今早还说‘信鸽认梁山的墨,不会迷路’。” 我低头看向腕间,靛青绸带的结果然泛着淡绿,与记忆里他帮我系结时的温度一模一样,连绸带末端磨出的毛边都分毫不差,那毛边是当年在飞云浦,他替我挡箭时被箭尾蹭的,他还愧疚了好半天,说 “把你好好的绸带弄破了,到了时空尽头别让人笑话”。
“林教头还说,要是箭羽上的水泊图变模糊了,就往箭杆上涂松脂,能让图案显出来,” 武松补充道,指尖点着箭羽,“他怕你在时空里看不清航线,特意教俺们怎么补画,俺练了好几遍才学会,手都酸了,他还说‘多练几遍,才能护着你走对路’。”
鲁智深的禅杖声突然从光流深处传来,九枚铁环震颤的声浪让光带剧烈波动,像被风吹起的绸布。光流中浮现出他在桃花山酿酒的场景:他坐在石缸旁,粗布僧袍前襟沾着的酒曲落在缸沿,形成个小小的 “酒” 字,是他用手指蘸着酒曲画的。“洒家的酒,能照见时空尽头的路,等你找着重逢的门,就往酒里滴点星尘,洒家在梁山就能看见。” 他当时的笑声在光流里回荡,带着豪爽。此刻那石缸的虚影往我手中飘来,缸底的酒渍在光流里凝成个新的酒心糖,糖纸内侧用松烟墨写着个歪歪扭扭的 “见” 字 —— 是李逵刚学会的,笔画里还嵌着新磨的墨屑,与他在梁山酒坛上刻的 “遇” 字凑成 “遇见”,他还笑说 “这俩字放一起,就是俺们在时空尽头见,一个都不能少”。
李逵的板斧影突然在光流中闪过,带着呼啸的风声,他往我掌心塞松烟墨的场景浮现在光粒里,墨锭表面新刻的 “过去”“未来”“重逢” 还带着木屑,边缘参差不齐 —— 是他用斧刃刻的,说 “斧刃刻的字有劲儿,像俺们的情谊一样,不会被时空磨掉”。“俺把时空尽头的岔路都刻上了!从过去到未来,一个都没漏!” 他粗嗓门在光流里回荡,震得光粒都在晃,指腹抠着墨锭边缘的凹槽,指甲缝里还沾着墨屑,“你看这歪歪扭扭的‘尽’字,比上次写‘头’字多了个勾,你说这叫‘圆满’,俺就加上了,这样你看见勾,就知道俺们在尽头等你!” 光流里的墨锭突然裂开,刻痕中渗出的墨汁化作无数细小箭头,指向光带深处的鎏金光芒,箭头尾端都拖着段荧光绳,与他斧刃上的绿线连成串,在光流中织出张细密的网,每个网眼都映着梁山的日子:一起烤麦饼、一起练阵法、一起抢李逵的糖,像把所有的美好都织进了网里,陪着我闯过时空的最后一段路。
戴宗的身影突然从光流中闪过,他手里握着只信鸽,鸽脚上绑着张小小的纸条,纸条是用梁山的桑皮纸做的,上面写着:“玄字势力在时空交汇点设伏,兵器泛暗红,遇则用金刚结缠朴刀,可破其气。” 他往我手里塞了个小小的铜哨,“吹两声,信鸽就来,这哨子是用俺神行甲的铜片做的,带着梁山的劲儿,能穿透时空。” 他还笑说 “你们的情谊比神行术还快,再远都能传消息,别怕,俺们在梁山等着接你回家”,说完就踩着光流消失在夜色里,脚步轻得像风。
当最后一颗流星坠入光带,时空尽头的光晕突然炸开成金色,所有光粒中的印记同时闪烁,像撒了把星星在光带里。宋江的令牌纹、武松的刀痕、鲁智深的禅杖环、李逵的板斧刃、007 的简笔画在光中旋转,最终凝成个旋转的光环,悬在我头顶,与柳如烟的平安符相互辉映,暖得像聚义厅的炭火,驱散了时空的寒意。我攥紧掌心的青铜残片,感受着从光环传来的温度,那些时空的印记早已化作跳动的光粒,顺着血管流遍全身,成为比铠甲更坚固的存在,让我有勇气面对时空尽头的未知。
“准备好了!时空的门快开了!”007 的声音混着光流的嗡鸣,在我耳边越来越清晰,带着兴奋。她往我鬓边别了朵光带中开的金花,花瓣上沾着的星尘在光晕里泛着亮,是她刚在光带边缘摘的,说 “这花叫‘重逢花’,只在时空尽头开,见着花,就见着亲人了”。“当红针指着北斗第七星,就摇三下这残片,时空的路就会开,俺们的祝福会顺着光流传过来,给你壮胆,别丢了梁山的义与情!”
光带深处的鎏金光芒越来越亮,隐约能看见道石门的轮廓,门上刻着的 “重逢” 二字,是用与梁山聚义厅相同的字体刻的,笔画里还嵌着松烟墨的碎屑。但我知道,身后那道由梁山记忆凝成的光带永远不会断 —— 就像聚义厅的铜铃永远在响,就像李逵的板斧永远在开拓,就像这次探索的每一步,都踩着梁山的脚印,带着兄弟们的情谊与期待。我最后望了眼光流中的虚影,宋江的令牌、武松的朴刀、鲁智深的酒葫芦、李逵的板斧、007 的铁皮盒还在光流里明明灭灭,像串永远不会熄灭的灯笼,映着我的身影。
当我迈出脚步的刹那,掌心的青铜残片突然发烫,表面浮现出 “玄阵在左,义路在右” 的小字,是柳如烟用银簪尖刻的;而光带深处的鎏金光芒里,三道黑影正握着玄铁剑缓缓走出,剑身上的玄字图腾与之前的印记一模一样,剑刃泛着的暗红光芒,与光带的金色形成刺眼的对比。我握紧手中的朴刀,摸了摸腕间的金刚结,知道时空尽头的重逢,藏着最后的考验,但有梁山的情谊在,有兄弟们的祝福在,再难的阵,我也能破,在时空的尽头,续写属于我们的重逢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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