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的禅杖在塔下 “哐当” 一声杵出闷响,九枚铁环撞出的声浪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麻雀,几片羽毛打着旋儿落在地上,像是舍不得离开,在空中盘旋许久。他粗布僧袍前襟沾着的金疮药渣还没拍净,怀里却抱着个沉甸甸的陶瓮,瓮身缠着浸了桐油的麻绳,防止路途颠簸摔碎,考虑得十分周到。“洒家把金疮药分成三十小瓶,装在这陶瓮里,每瓶都够你用一次,路上要是受伤了,就能用上。” 他瓮声瓮气地说着,瓮口的布塞系着我昨天教他编的金刚结,结打得歪歪扭扭,却格外结实,没那么容易散开,“每月初一换一瓶,瓶底都刻着时辰,错不了!你要是不够用,就传信回来,洒家再给你配,保证及时送到!” 戴宗的神行甲在雾里闪着幽蓝的光,甲胄接缝处的青铜兽首吞吐着白气,仿佛有了生命,神秘而灵动。他往我行囊里塞了一叠油纸,里面包着七张 “传讯符”:“这符能让信鸽认路,速度快得很,比俺的神行术慢不了多少,有啥事儿,很快就能传到。” 他指尖点着符上的朱砂印,那图案与我之前画的 “紧急信号” 同出一格,暗红的印泥在雾中泛着光,“若是遇到危险,就在符上画三个圈,信鸽送到梁山,俺们一看就知道是你,会立马动家伙去接应你,绝不会让你独自面对危险,咱们兄弟同心!” 远处传来水寨的铜锣声,“哐哐” 的声响在雾里格外清晰,是柳如烟在试新调的 “离船信号”,三短两长的节奏,与 007 铁皮喇叭里传来的声音遥遥相和,像是在为我送别,又像是在诉说着不舍,声声都敲在心上。
日头渐渐爬到半空,将金色的阳光洒向大地,温暖而明媚,晨雾也渐渐散去,梁山的轮廓变得清晰起来,每一处都那么熟悉。我站在码头的榆木跳板上,依依不舍地回望望塔的方向,目光贪婪地看着这熟悉的一切。李逵的板斧在塔尖划出绿色的光弧,荧光绳缠的斧刃在阳光下晃成点点星子,格外耀眼,那是他在向我示意;武松倚着望塔的木柱,身姿挺拔如松,虎皮裙的一角被风掀起,露出里面我教他绣的 “平安” 二字,金线在阳光下泛着光,是他昨夜熬夜绣完的,说 “绣了这两个字,能保你平安,一路顺顺利利”;突然,林冲的连弩发出一声锐响,一支箭破空而出,箭尾刻着的 “西” 字在半空炸开一团绿烟,绿烟与水泊的晨雾融成淡青色,在天际勾勒出梁山的轮廓,像是在让我最后再好好看看这片土地,把它深深记在心里。
007 突然吹起尖哨,清脆的哨声在码头回荡,却带着几分哽咽,充满了不舍。帆布书包里的魔方滚落在跳板上,六个面的照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 有我们在聚义厅欢庆的场景,每个人都笑得那么开心;有李逵举着板斧大笑的模样,憨态可掬;还有武松打虎的英勇身姿,威风凛凛。她拽着柳如烟的铜钱串,与戴宗的铜铃、鲁智深的禅杖、宋江的令牌撞出清脆的响声,像一支不成调却满含心意的送别曲,驱散了几分离别的伤感,却又添了几分不舍,让人心里五味杂陈。“记住哦,” 她踮起脚尖,往我鬓边别了一朵干花,那是去年我生辰时,插在她发间的,她一直珍藏着,花瓣都有些发皱了,却依旧鲜艳,带着淡淡的花香,“要是想家了,就看指南针,红针往西偏三度,就是梁山的方向,我们永远在这儿等你回来,绝不反悔。”
船舷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行囊,带着水泊的清凉。我摸出 007 给的铁皮盒,打开一看,指南针的红针果然微微西倾,像是舍不得离开,固执地指向梁山的方向。盒底的 “感伤温度计” 上,最高处的芦苇叶在风里轻轻颤动,混着柳如烟锦囊里的水土气,与指尖宋江令牌的凉意、武松虎皮的暖意,在心头酿成又苦又甜的潮 —— 苦的是离别,难舍难分;甜的是牵挂,温暖踏实。这潮水漫过心口,带着梁山的温度,久久不散,温暖着我的心房。
远处的望塔渐渐缩成黑点,却仍能看见那抹晃动的绿 —— 李逵还在塔顶挥舞着板斧,一遍遍演示着我们约定的联络信号,生怕我记不住,动作执着而认真。突然想起昨夜他醉后,抱着我的腿嘟囔的话:“俺把斧柄磨到发光,你就该回来了吧?到时候俺给你劈最香的柴,烤最肥的肉,咱们还像以前一样喝酒吃肉,不醉不归!” 船尾的水花织成白色的水练,将这句带着酒气的碎语裹着,随水泊的晨雾漫向远方,像一根无形的线,一头系着船头即将踏上未知旅程的我,一头拴着那座渐渐模糊、却永远刻在我心里的梁山。我知道,无论走多远,这份离别时的感伤,这份梁山众人的牵挂,都会像这根线一样,把我与梁山紧紧相连,永远不会断,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
就在这时,船身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船夫惊慌地大喊:“不好,水下有东西!” 我低头看向水面,只见水底下有黑影快速游动,直逼船底,像是有大型水兽在攻击船只。007 的指南针在铁皮盒里疯狂旋转,红针指向水下,发出刺耳的嗡鸣。远处的梁山望塔上,李逵突然停止了挥舞板斧,朝着这边大喊,声音焦急:“有埋伏!是玄字船队的人!他们用水下刺客!” 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这离别的时刻更添凶险,我能否顺利离开,还是会被这神秘的水下力量拦截,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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